爷说那句话时,艾正用手撑着红扑扑的小脸,呆笑地望着他。
爷酿的忘忧其实很难喝,他自己自是知道,可那小丫头,自己让她喝她便开开心心的喝了去,一碗接一碗。
看着她那早已迷糊的小眼神,他不由的低头浅笑,然后掸了掸身上的残花落叶,起身将她抱起便离了去。
惊了那身后的繁花落叶,随风而去。
十来入秋,甘山变成了一片金灿之色,林寒涧肃,秋风落叶。
无端景色添寂寥,艾望着甘山的尽头,愁绪满满。
爷站在身后问她,是否想家了?
她摇了摇头,她早已没有了家。
他又问她,是否想离去了?
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转身紧紧的抱着他,看着怀里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他抚了抚她的头,才发现小丫头颤抖着身子竟是哭了。
她哭着说自己有一个非报不可的仇,看着那哭花脸的小丫头,他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小泪花,蹲下身捧着她的小脸道:“艾,不哭了。
爷教你最厉害的武功,你便可以报仇了。”
从那后爷便教艾习武,从基本功,到防守,再到攻击。
艾本就聪慧,外加很是勤奋,起初进步神速,小有成就。
奈何她终究只是一柔弱的小丫头,力道不足,杀伤力总是很薄弱。
渐渐地艾自己也明白了自身的弱点,她变得更勤奋,更努力,可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艾开始受的伤更多了,吐血的次数也更多了,爷看着很是心疼。
爷握着艾那原本白嫩的小手,现如今新旧刀茧日益增多,很是心疼道:“艾,我们不练了好吗?”
她只是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那般难看的手他该是嫌弃了吧!
艾有些委屈,可是仇终究是要报的不是吗?
艾悄悄的把手藏了起来,抬起头有些害羞的问爷:“如果哪天刀不小心划到了脸,留下了疤,爷可会不要我?”
许是经历坎坷,她本是一个不善言语的小丫头,就算对爷也是如此。
大部分时间都是爷说她听,时间久了,有时候甚至不用爷说,爷一个眼神艾便明白爷要做什么。
艾今日这句话很长,仿佛积累了一年的话都在今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