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难你醒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对不起,我该早点找到你的,原谅我好吗……”
“晏难……”
良久仿佛确认了什么,站在原地哀魄虚化的身形剧震,张大嘴巴无声大哭。
卡在脖子里的断剑蓦地脱离,被一地妖冶的红掩盖。
阵阵刮起的阴风中,纤长乱舞的丝都痛苦无措,轻薄黑雾摇颤,像托举着一团即将落地的浪花。
十九年来固执的孤魄,终于迈出第一步,愿意被呼唤、被牵引,一步一颤走向那声音的来处。
……
一支香彻底燃烬,床上的人依旧昏睡。
江逢宁双腿麻地站起身,看着床上的人,抬起袖子慢慢将脸上的泪擦干。
红着眼睛低头给他拉好被子后,转身半瘸着僵麻腿出了偏殿。
她会再想其他办法的。
在两个时辰前,南律被江抑叫了过去。
目的当然是为了先打听打听他女儿带回来的人。
江抑给沈怀茵倒了一杯茶,自己端着一杯,问南律道:“依你看那晏难如何?”
南律顿了顿,他自然是想替公主说话,于是他先肯定道:“确实样貌上乘,我也喜欢。”
座上江抑和沈怀茵一脸惊诧地朝他看过来,南律连忙僵着脸道:“属下的意思是,如果属下是殿下的话也会喜欢……”
上方的两道视线不再怪异后,他立即把话说到另一处:“晏难此人并非普通痴傻,他本人有极强的攻击力。”
江抑手中的茶杯猛地置在桌上:“那妗妗那边……”
沈怀茵神色也微变。
南律连忙道:“陛下放心,此人已经昏睡六日,方才殿下才请了陈太医,而且他还不够是殿下的对手。”
听罢,想想也是,夫妻二人心安了些。
但片刻江抑开口以防万一道:“再往桐缃宫多安排些人手。”
至于太医院那边,就由着妗妗来吧。
“还有,晏家夫妇想必会追到上京来,你带着人去接一接。”
此事最好能以两方的诚意和协商谈妥收尾。
“是!”
南律领命,押着长剑退下。
江逢宁从偏殿出来后,才现已经是酉时了,灿烂的夕阳铺满了整座桐缃宫。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南律,问过宫中守卫才知道人是被父皇叫了去。
她想去父皇那儿寻人,刚走回正院,侍女便迎了上来,说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但如今江逢宁实在吃不下,摇头想找个理由让她们将今日晚膳撤了。
还没开口,一个宫女便匆匆走到她面前禀道:“殿下,偏殿中的人好像是醒了。”
“奴婢听到了声响,但殿下说偏殿不许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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