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痛苦之外,你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玄凰听到戒钟离竟然将萧玄珩丢入了冥殁之界,发出了一声惨痛的悲鸣,它不顾身上的压制强行幻化,以损伤元神之法从幼年体重新冲破到了凤凰兽型,然后一下子飞到了高空。
九昭蓉仰起头看着在天空盘旋的玄凰,袖下的手已经缓缓握紧:“他从前帮过你,也救过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知道为什么。”
当一片烟尘落到了他的眼帘上,戒钟离已伸手按住她的黑玄剑,他抬手轻易解开了她额间那一片赤红色的封印花钿,如墨盘般的眼瞳中幽深一片,仿佛沉浸在海底的暗流,深邃的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沾染任何其他人的东西。”
封印一除,灵脉内的灵力刹那间涌动,灵力的涌动原本应该让九昭蓉感觉到力量的恢复,但此刻她却像僵硬在地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你什么意思?”
“萧玄珩钟情于你,所以我不能让他留在你身边。”
戒钟离的指腹顺着她额间已消失的花钿处滑到了鼻尖,又慢慢落下来,到了她的肩头,他的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头缓缓埋入她的颈项间,像是在寻求慰藉,但环抱的手却越来越紧,想要把她整个人都抱入怀里,“我从前应诺过你……待我成年之后便与你成婚,此生世世护在你身边……”
——我已看了师父身体,便要对师父肩负责任。
为保师父名声,我愿还俗先与师父定亲,待我成年之后便与师父成婚,此生世世护在师父身边。
——榆木脑,你是佛修,佛修若成亲了还修什么,你若成了凡人便只能活个百岁,而我要活千年百年,到时候你怎么护我?
“我已用龙玉净了魔障,佛修道修,我都能陪你走下去。”
“我不会只是那个无用的小和尚,你活多少岁月,我便活多少岁月,我能护你,守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与你分开。”
“师父……嫁给我……”
他最后一句呢喃,已黯哑了声音,他将她抱在怀中,手臂将她桎梏在怀里,他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像是在熟悉曾经离别的数十年岁月。
九昭蓉几乎是不可置信,她拼命挣脱了一下,想要推开身前的戒钟离:“你疯了吗……我是你的师父。”
“嗯,我知道。”
戒钟离轻声回应。
“戒钟离,你已经心入魔障,你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想要娶我,你只是因为在这世间唯有我一个师父,将我当做亲人,不愿与我分别,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九昭蓉用力挣扎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戒钟离那张精致的脸,规劝道。
戒钟离低下头看着她,他忽然一笑,呼吸拂过她的脸颊:“你总是这样自欺欺人,在天魔鬼狱,你将一身修为给我时,我亲吻你,你却以为我是受了魔莲蛊惑才如此行事,对吗?”
“只是你不知晓,我从前做了多少个梦,在梦中我亲吻你,拥抱你,抚过你身上每一寸肌肤,将你按在怀中,做我想做的事情。
魔莲蛊惑不过是给我一次逞凶的借口,而你天真的相信,我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九昭蓉整个人一怔,她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透过衣摆的缝隙间轻抚了上来,她顿时觉得全身汗毛直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力挣扎了起来,然后拼了命的从他怀中退开。
戒钟离并没有强留她在怀中,而是摊开手,淡淡扬起一笑:“如果只是将你尊为师父,我会做如此之事吗?”
疯了,这一切都疯了。
九昭蓉微微喘息着,她看着面前已与从前全然不同的戒钟离,忽然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抵触,她清楚的知道,他并非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而且刚才她的挣扎,戒钟离并没有强迫用力,但为了能够逃脱出来,她竟也使上了灵力。
也就是说,如果戒钟离要动手,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与他之间的差距,足足有数个境界之大!
猛地握住了手中的黑玄剑,九昭蓉突然跳开几步隔着戒钟离三尺距离,然后一瞬间将剑直接插入地面!
地面瞬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湖水倒灌,顺着裂口“哗哗哗”
往下流淌,如同瀑布尽头。
这条裂缝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宽,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对于现在身有渡劫期修为的戒钟离来说,并不是什么鸿沟。
“玄凰!”
她大声呼唤!
有一枚空间玉佩顷刻从玄凰口中飞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