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一不留神,被那道高大身影给吓一大,瞌睡全没了。
他皱眉,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心口,狐疑道:“我说老大,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觉杵这儿干什么?”
靳川冷淡瞥他一眼,“这么大一咖啡机摆这儿,眼残还是脑残?”
“……”
大山被怼得干咳两声,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上下打量打量靳川,微讶,“你这是刚去哪儿了呀才回来?”
靳川淡淡地说,“见一个朋友。”
“朋友?”
大山听完,眼里顿时窜起两簇八卦的小火苗,压低声音,“这大晚上的,哪种朋友啊?”
靳川侧目瞧着他,不发一语。
“……”
大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很识时务地打起退堂鼓,干笑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厕所没上,先放水去了,老大晚安。”
说完,一溜烟闪进洗手间没了影儿。
“哪种朋友……”
靳川自言自语地重复了遍,视线重新回到手里的胸章上。
看了会儿,忽然有点好笑。
也不知道那块儿小木头疙瘩几时能开窍。
*
朵棉就这样在奶奶家住了下来。
饭照吃,觉照睡,课也每天照上,除了每天上学的交通方式从骑车变成了搭公交之外,生活和以前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高三年级的学习紧张,生活节奏也快,一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完了。
这段时间,朵父每天都会给朵棉打电话,除了关心她在奶奶家住得习不习惯外,就是明示暗示让她回家跟朵母道歉。
那些话,朵棉听完就过了。
在她看来,几天和母亲的争吵,自己当然也有错,但导致一切错误的人却是母亲,她既然下定决心拥有自我,就必须和霸道强势的母亲抗争到底。
低头是不能的。
而这个做法,也得到了好友张晓雯和陆易的支持,他们在听说朵棉跟朵母大吵一架之后,直呼大快人心,还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鼓励朵棉将革命的火焰烧得更烈,必定会取得胜利。
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同龄人的话永远比父母老师的有用。
朵棉把这些话牢牢记下,愈发坚定了不向朵母低头认错的决心。
这天是周五。
晚自习的英语考试把人弄得头昏脑涨,因此,下课铃刚响,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交了卷,背上书包飞奔出教学楼。
朵棉也是大部队中的一员。
她离开学校,来到距校门口有一公里左右的公交站台上,等车。
突的,一辆纯黑色轿跑不知从哪儿开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停在她面前。
朵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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