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成不屑地瘪瘪嘴,“要是连他们都打不过,我羽林骑颜面何存?到了康州,我再跟他们打一次,到时候找个裁判,一决高下。”
蓟州军等了三日,见林中毫无动静,只好回城复命。
廖绽觉得蹊跷,又派人潜入林中,空荡荡的林子什么都没有,廖绽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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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看到康州刺史府前挂着的麻绳和纸钱,心头钝痛。
府内一片缟素,隐约能闻到香烛燃烧的味道。
出来迎接的是许昭,比陆望大三岁,聪慧过人,从小跟在陆坚身边,如今担任康州幕府长史。
“归程,”
许昭伸手抱了抱陆望,“你总算到了。”
院中有些面生的人,跪在地上,三三两两靠在一起轻声啜泣,只手臂上缠了麻绳孝帕,想来是城中百姓。
许昭道:“每日都有百姓前来祭奠,世子说,侯爷这辈子为国尽忠,为民求安,就让有心者一起送侯爷一程。”
陆望跪在棺柩前,棺柩很大,大到他抬头时只能看见满眼的黑,棺木很沉,沉到离了两尺远也能压得他呼吸不畅。
他哑声道:“是他吗?”
许昭跪在他旁边,声音哽咽:“我亲自去接侯爷回来的。”
陆望默默磕了三个头,看着漆黑的棺柩出神。
良久,他起身道:“我去见大哥。”
许昭大概给陆望说了陆拂行的伤势,陆望听得脸色阴沉。
陆拂行就在隔壁房间里,他脸上还裹着层层绢帛,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毯子,看不出到底伤得有多重。
见陆望进来,他倒了杯茶推过去,“长途奔波,累了吧。”
陆望喝了茶,那热流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让他恢复了一丝生气,他双手抓着膝盖的布料,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拂行道:“明日父亲出殡,你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