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朝她咧嘴,呲了呲牙。
“我是妖,你不怕吗?”
尖尖可的小牙露了出来,一点都不可怕,何况,晚晚知道他的真身是兔子,兔兔那么可,怎么会可怕?
晚晚被他孩子气的动作萌到发笑,“我就是为你而来的,为何要怕?”
小迟夙疑惑地着她。
如今的小男孩,虽然不及长大之后那般魅惑人心,但眉眼如画,微红的眼珠水润润的,比之这林中梅花更加清绝孤傲。
晚晚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妖又如何?以后的以后,天底下,没有人会比你更强大。”
听小女孩如此说,迟夙笑了起来,弯弯的眸,流光疏浅,像一个小月亮。
这个小女孩,不怕他呢。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靠近他,夸赞他,帮助他,还不怕他会为她招来祸患。
“你叫什么名字?”
小迟夙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他叫阿怜,但出于对未知危险的防备,他没有说。
“我没有名字。”
小男孩低下了头,“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名字。”
没有名字,就意味着没有人会记得他。
天如此之高,地如此之广,他不过是三千微尘里一粒最不起眼的尘埃,但为何,这世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呢?
就因为他是半妖吗?
“你有名字的。”
陷入自我否定中的小男孩听见小女孩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抬起目光,正到夜空中星河灿烂,小女孩眉眼温和地舒展,目光温和而坚定。
“你的名字叫迟夙,正义有迟的迟,夙心无度的夙。”
晚晚捡起地上的梅枝,在雪地上写下两个字。
“你,这个字念迟,这个字念夙。
你还有字,叫应怜。”
晚晚再次写下“应怜”
两个字。
寒梅吐艳,空中一轮孤月,满地霜雪流淌月华,映着几个娟秀的字——
迟夙,迟应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