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风堂带他避开安保人员悄悄前往,但爬上顶楼时,倒成了封路凛牵着他在走。
从上高层后,封路凛的手就没松开过他。
两个人一起爬梯、翻上顶楼,再过了一面用铁丝缚成的墙,重重地落到天台地面。
封路凛环视一圈,确定这地方明显已被扔弃多年,地上脚印凌乱,尘灰遍布。
风一吹,就散了。
风堂领着封路凛寻了块空地,两个人就着栏杆边缘准备坐下来。
因为有点洁癖,风堂还在上楼前买了份报纸。
看他扫扫灰,一屁股怼上去,封路凛说:“你就只买张这么大的?”
“想你坐近点儿,”
风堂指了指腿侧的空处,“快。”
两个人坐下来,开始望脚下一片盛世夜景。
他们身下,是目前市内中心最高的建筑物。
虽然说脏且乱,但特别适合俯瞰全市。
这里不如电视塔高,可地处全市正中心,放眼望去,满目楼宇林立,灯火通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如峰险峻,如海汹涌。
连地上那些奔跑的小车,都化作夜幕里的萤火,渺小而平凡。
城市常被人比喻成“森林”
,而人类又何不是洪水猛兽。
谁能想到呢?
一个如此繁华的大都市,它的城市建筑最高点,竟然是一片狼藉、无人问津。
“城市真的很大……大到我不知道,是它太大,还是我太小。”
风堂慢慢开口,“我以前不懂事,从没觉得’社会环境’有多么了不起……你知道的,曾经论职位,在这里最大的就是我爸。
我就感觉这座城是我的家,得好好爱护它,守着它。”
他说着,忽然笑起来:“风准以前是粮食局的。
贺情老怕惹着我,他就会被饿死。
你说他傻不傻?我小时候,看见什么林业局、民政局,教育局的叔叔,我也害怕。
总感觉教育局的最恐怖。
我还在饭桌上求过他,少给我们布置点作业。”
封路凛问:“然后呢?”
“他说不归他管……我小学门口有颗树,快枯死了。
我跟林业局的叔叔说,能不能把它养好点儿啊?”
风堂说完,托腮道:“嗳,不过我就没见过公安局的。
工种原因吧?对于部分人来说,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长期处于危险中,我特别崇拜。
你说,他们身边的人,是胆子特别大,还是胆子特别小啊?这种情况长大的,一般就两个极端。”
封路凛看着他,没说话。
胆儿大的吧,大到敢把你风堂都给拿了。
晚上就不该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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