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川不依不饶,好些同学离得远,又好奇地投来眼光。
“你是不是觉得厌倦了,是不是觉得,立正川好烦,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
那你当初喜欢我干什么,怎么就没从我床上下去。”
“你不是还挺喜欢的。
季元现,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长期以来的冷战,压垮立正川最后一线理智。
他像只急需主人安慰的宠物,若是这堵门再一关上,他便彻底心灰意冷。
去做一只流浪猫。
立正川受不了了,他口不择言,似打通如何吵架的任督二脉。
以往所有不屑争吵的高傲,俱在季元现面前跌落神坛。
吵一架,哪怕吵一架也好。
至少让他明白,季元现是在乎的。
可季元现只一抬眼,刚想发作,又冷笑两下,说:“我吵不动了,阿川。”
他声音柔柔的,像在撒娇,又像是放下了什么。
季元现哽咽片刻,转身推开靠楼道的窗户。
他双手撑在瓷砖上,转头时有点凄凉。
“你对我,有起码的信任吗。”
话音落地,如无声处听惊雷,又似惊雷处听无声。
立正川脸色刷地一白。
季元现身姿利落地翻窗出去,书包搭在背上,走得狼狈却从容。
立正川呆怔片刻,拔腿追上去。
疯了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两米距离。
季元现加速,他便加速。
季元现停下,他便停下。
于是,立正川就遥遥地、遥遥地看着他。
季元现叹气,心想没法回家了。
他脚下一拐,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走。
立正川跟着,不问目的地,也不问时间。
他们从华灯初上,一直走到人潮消失。
深夜的风张牙舞爪,好像又要下雨了。
季元现的电话响不停,季夫人发消息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妈,我一会儿就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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