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尤锦皱眉了,一群男人,尤妙怎么能过去,“田先生那儿有个做饭的老妈妈,你不用担心,乖乖在家等我考试回来。”
“嗯……”
尤妙抓着尤锦的衣袖,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不是要很久看不到哥哥了。”
既然心里没把两人再当兄妹,亲昵的动作就该克制才对,但尤锦还是忍不住替她挽了她耳边的碎发:“我会早点回来,妙儿等着我。”
“好一个兄妹情深。”
席慕在宅子里闲的无聊,恰好有人下帖子邀他,他就出了门,没想到这一出门就能看到那么让他“高兴”
的东西。
今日席慕穿了一身碧玉石色水纬罗锦绣袍,衣裳胸前用金银线绣了麒麟,看着像是世家公子的补子服,但有没到逾越的地步,内衫穿的是玉色缎衣,腰间系了枚虎豹白玉络子。
拿了一把洒金山水扇,五官深邃,挺拔如松,狭长的眼眸微眯高高在上的睥睨,招了不知这路上多少姑娘拿着汗巾遮着脸笑闹。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模样的席慕,让尤妙脑海瞬间冒出了这个词。
第20章莲花
见到席慕,尤锦便皱着眉把尤妙护在了身后。
尤父因为席慕的外貌气质对他产生过好感,但他对他却一直都是厌恶的,不管外表多迷惑人,他看着尤妙的眼神赤裸,一看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尤妙被护在身后,还想着要让席慕腻味的事,便偷偷朝他眨了眨眼。
席慕本来一肚子气,面皮绷紧,觉得自己头顶绿成一片草原,但是见到尤妙偷着给他抛媚眼,虽然中间还隔了一个碍眼的尤锦,他忍不住开扇咧开了嘴觉得逗趣。
说起来尤锦这才是头上绿油油的一片,尤妙再怎么着,也是心中有他,大约是觉得不能跟他长相厮守,所以就打着以后嫁给尤锦,打着让他当老实人的算盘。
按着这个道理,他都上再绿也绿不过尤锦。
这个想法让席慕稍微开怀,但心中热腾腾的怒气并没有消散许多。
因为尤妙是小家碧玉,从外貌到他打探来的性子都是乖巧本分那一类,他当初招惹她,是打算让她做个妾,没打算把她当做随便的女人玩一玩就扔。
但她这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谁能猜到她看的比他更开,贪恋他的身体喜爱他,就跟他上榻,意乱情迷眼里只看的到他的时候,还想着以后嫁个能把她捧在掌心让她当正妻的。
不管她对他的喜欢是个什么回事,想到他有过一瞬间把她当做小菩萨,她却拿着他的银子嫖他,他心中的气就散不去。
“尤大郎你别那么紧张,席爷只不过是看到你们兄妹俩感情好打声招呼,你把人护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席爷把你妹妹怎么了!”
席慕身边的狗腿晓得席慕对尤妙有兴趣,在旁边嘻嘻哈哈调侃。
尤锦知道他若是回话,这群人便越接越高兴,吵闹的这街上的人都看过来,肃着脸便拉着尤妙走。
“怎么就走了,尤大郎你想走,你妹子说不定想与我们席爷说说话,你怎么能不问问意思就把人拉走!”
席慕的狗腿子看着兄妹俩的背影热热闹闹的起哄,席慕玩着扇子,不搭腔也不阻止。
“席爷咱们要不要追上去,我看那尤家姑娘对席爷你也没那么抗拒了,刚刚走的时候还瞟了你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我看有戏。”
说话的叫博超,是这越县大财主家里的公子,因为自个姑妈嫁给了越县的县令,晓得席慕家中背景,平日里在越县横行霸道,但到了席慕这儿就成了长随之流,一个劲的讨好。
“那是,咱们席爷风流倜傥,又是顶顶的金贵人,杏花楼的那些清倌人见到席爷就像是蜂儿见到了蜜,连梳拢的银两都不要,只想跟席爷宿一宿,更何况是尤大姑娘。”
虽然心里把尤妙想的不堪,但听到这些人拿尤妙跟杏花楼那些女人相比,席慕眉心一蹙,合着扇子敲了那人的脑袋。
“爷与她的事你们少管,不是说今个有个漂亮丫头想荐给爷打量,在这儿耽搁什么功夫。”
被打了脑袋叫尹良志,家里没人做官,不过银子不少,平日里跟着博超厮混,晓得了席慕来头大,也讨好着他。
这回下帖子请人,也是他出的主意。
摸了摸头上被敲的地方,尹良志嘿嘿一笑:“是我嘴拙,不懂得说话。
今个要去的地方,我与那家的妈妈芸娘相熟,她原来是扬州那处头牌,颜色差了就拿着她往些年积攒的银子,收了几个女儿,在越县这儿开了个院,那几个女儿都被她当做金贵人儿教导。”
尹良志喘了口气继续:“当然那几个姑娘虽好,但也万万配不上席爷,下帖子邀席爷,是因为今个是芸娘小女儿云莲十五岁生辰,要寻贵客摘花。
这云莲从小就被掖着藏着,我偶尔见过一次,态浓意远淑且真,荷花羞玉颜,模样顶顶出挑,那妈妈给我下了帖子,我就想到了席爷,想让席爷去打量打量。”
席慕颔首,脸上没多少期待,他虽然好美人,但也不是那种听到个美人就想张开腿的,再者他此刻还想着尤妙朝尤锦撒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