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也老了,脸上的固执就像是曾经的他,老伯爷叹了口气。
“大夫是我自个见自个问的,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有本事做手脚,这事过去就算了,以后要是被我发现你还用这些手段,反正我也一大把年纪不怕丢人,大不了去宫门外跪着,你是伯爷我管不住你,只能劳陛下来断这宗家务事。”
“父亲!”
“好了,”
老伯爷疲惫地摆了摆手,“你要晓得慕儿有我护着,若是你不想气死亲爹,你就少玩花招,还有春闱的事,轮不到你拿主意,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慕儿会参加这次的春闱。”
“儿子何曾跟父亲耍过花招,席慕那小子滑头,什么黑话都能被他掰成白的,父亲怎么能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了那么多席金盛竟然一点被劝的意思都没有,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观点,席慕不是个好东西,春闱他不能参加。
老伯爷说的又累又气,本来手指还摸着手腕上的紫檀佛珠,静不下心干脆把手链取下来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你少给我说这些废话,若是让我晓得你又找借口为难慕儿,你现在就是伯爷了,我也打得了你!”
老伯爷发了真脾气,人站着整个人都在颤动,白色的胡子都能在风中飘起来。
席金盛还想再说,但见这情形,怕把亲爹气出病来,只能暂时的低头。
但这低头,还是忍不住小声碎念道:“我也是为了伯府的脸面。”
老伯爷就当做没听见。
……
父子这俩这边告一段落,但席慕跟伯夫人哪儿却又不安宁了起来。
一众女眷在花厅中说笑谈天,席慕过去了时候,打帘子的丫头一传话,席慕便听到了他二嫂大的有些尖锐的笑声。
因为都是女眷,兄弟几个请了安,席华与席文都退下了,就剩了席慕一个。
前院的事情李氏听到了风声,见自个儿子脸色无碍,微微放下心,拉着他不准他跑,让他陪着说话。
李氏旁边站了个陌生小姐,那小姐见他打量他,脸上还带着些羞红,一双眸子想瞧他不敢瞧他。
若是平时席慕少不得打趣两句,但他现在有了尤妙,见到了小姑娘也没了往常那种逗趣的心思。
“二弟这是怎么了?怎么瞧了郑姑娘一眼就不说话。”
二少夫人钱氏捂着嘴笑盈盈地打趣道。
平常若是有个陌生姑娘,席慕定要问一问,除非是那姑娘长得一般不值得他开口。
而郑怡珮的模样,他这般反常,倒让人意外。
李氏听到二儿媳的话,觉得她把席慕说的轻浮,眉头不漏痕迹地蹙了蹙。
招手把席慕叫到了跟前,给他细细介绍起郑怡珮。
郑怡珮家中算是李氏远方亲戚,因为郑怡珮的父亲升迁到了京城,两人就有了走动,李氏瞧郑怡珮乖巧,有几分喜欢就常把人叫到家里玩。
席慕听得心不在焉,只是朝郑怡珮微微颔首,李氏见状还为儿子说了好话打圆场。
说了些江南的趣事,等把人都送走了,没了别人,李氏跟儿子到了内室,便横了他一眼:“怎么,没瞧上怡珮?你这魂不守舍的表情,不就是让人家小姑娘尴尬的吗?”
席慕按着李氏的肩,让她坐在锦凳上,讨好地按着她的肩:“儿子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娘亲一个好消息,儿子有非娶不可的人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