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着这样判,皇上听着老伯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差明摆着说白子越不死,他就要跟席华走了,皇上又有些迟疑。
这时候白辰君这个应该已经死了的人,回到京城就至关重要了。
秋日的清晨,天地朦胧雾气中白辰君跪在大理寺门前,等着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
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重新被翻了出来,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大家小巷都在讨论。
当年定远侯休妻的事谁不晓得,都说之前那个侯夫人是病逝,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被定远侯和陈氏逼的在娘家待不下去,上吊自尽了。
还有没想到陈氏这狠毒的女人,抢了定远侯夫人的位置还不算,竟然那么苛待原侯夫人所生的女儿,把人嫁进狼窝,还要派儿子把人烧死。
白辰君回到京城之后幸运的是,她外家的一个三代以内的叔叔外放回京,在户部做事,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是愿意为白辰君做主。
当然那人愿意出手,少不了席慕在其中的周旋。
白子越的身上加了一条残害嫡妹的罪名,再加上席慕凑了个热闹,放出之前白子越想把他淹死的事哭委屈,几样叠加白子越的罪名终于定下来了。
终身不能为官,鞭刑两百,在刑部大牢收监三年,然后流放岭南二十年。
白子越听到这些自然不愿意,特别是刑部大牢收监三年,在刑部大牢待一天都是煎熬,更何况是三年。
他要见陛下,刑部的人觉得他异想天开,连理都没理。
“我要见我爹娘,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凭什么将我定罪。”
“没有证据只是你一个人看来,在我们看来证据多的都该判你斩立决。”
郎中不耐烦地说道,“你一直在大牢里不知道,你爹定远侯早就认为你是有罪的,拼命的跟你撇清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来见你。”
这一点白子越早就想到了,要不然怎么他被收监之后,根本没见过他爹,连他娘也没来看他。
陈氏一定是被禁足了,他的爹一向势利,估计觉得他不能帮他延续爵位,还会害了他,所以早早就放弃了他。
白子越惨烈一笑:“我的舅舅呢,我要见他!”
这个舅舅指的自然是席金盛,满京城都盛传席金盛是个傻子,养了个白眼狼害死了自己的亲儿子,现在众叛亲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无人孝敬床前。
郎中听到他说要见席金盛,表情怪异:“你害死了人家儿子,还要见人,你打算如何?求席伯爷原谅你,让你不受责罚?”
要真是这样,白子越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奇葩了。
“我没有杀人,我舅舅一定会相信我,我没有害死席华,我要见我舅舅!”
白子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直重复着席金盛会相信他。
“席伯爷听到儿子的死因跟你有关就一直身体不好,之前躺在床上不能动,现在直接吃喝拉撒都要让伺候,哪有空来见你。”
听到席金盛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白子越一阵恍神。
“我舅舅身体一直不错,怎么可能病成这样,是不是席慕做的手脚,一定是席慕,他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害我舅舅。”
“你省省吧!
人家席大人好好的害什么人,害人的一直都是你。”
郎中没好气地说道,看了一眼漏钟,“席伯爷你见不到,但席大人想见你。”
郎中过来除了宣白子越的罪罚,还有监督他受刑,打完一百鞭把人移送到关押囚犯的大牢。
因为席慕提前跟他打好了招呼,说要见白子越,他才跟他瞎扯那么就浪费时间。
“本来该让你先打了鞭子,但席大人说怕到时候你奄奄一息听不清话,我才没有立刻动手,等会见了席大人得谢谢人家。”
郎中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出去跟席慕打了一声招呼,就避到了别的地方。
时隔半月再见,席慕光鲜亮丽,眉眼都带着淡淡的光,站在陈旧发酸的大牢中亮眼干净的让人嫉妒。
而白子越被关在牢中,手上以防万一还被狱掌挂上了沉重的铁链,整个人灰扑扑的,成了地沟里的老鼠。
白子越看向席慕身边男人打扮的白辰君,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此生最大的两个仇人,他都有机会除掉他们,但是他们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