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青石板上,裴冕问:“殿下,您要娶陆家四姑娘?”
楚铭征淡淡的嗯了一声。
裴冕对陆明泱的印象不大好,急道:“殿下,是她设计的您,您不怪罪她就不错了,干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她嫁不出去是她自找的。”
楚铭征平静的看向替自己抱不平的裴冕,淡淡道:“她挺好。”
裴冕虽不知有什么好的,但殿下说挺好,就一定好。
“陆姑娘没同意?”
他问。
楚铭征顿住脚步。
“属下告退!”
裴冕急忙逃离。
……
破晓时分,鸣鞭开路。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换一段屈辱不知前路的和平。
那里面坐着的,是这世上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却依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陆明泱站在城墙上,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和亲队伍,想起陪静和长公主念经的那几日。
当冗长繁懂的经文结束,众人退去。
在门窗紧闭的佛像下,静和长公主会望着自己的眼睛,问:
明泱,我不明白,为何男子为国尽忠,就可封侯拜相,名利财色,皆用利诱;为何女子为国尽忠,便是用身体,用尊严,用威胁,用一生的孤苦无依相换。
可当殿门打开,她又是那个端庄守礼到无可挑剔的和亲公主,皇帝口中的好妹妹,世人规劝女子的典范。
仿佛她真的爱极了这样的好名声,可事实上,不过是为了刚刚封为皇太妃的生母得以安享晚年。
或许,没有一个时代的人是愚昧的。
区别只在于是清醒着沉沦,还是糊涂着沉沦。
曾经,杨希儿以为只要有了银子,就可以过的很好。
可现在,陆明泱有些不敢确定了。
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山崩地裂巨星陨落,却又百废待兴的年代。用一泡大尿宣告重生归来。我是白客,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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