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流先生道,咱们只需加把劲,便能把那些个作孽的玩意儿都撵远了去!”
情势本是一片大好,却就在这时,忽有人问:“话是这般。
然,萧将军这几日不也是病了么?蛮贼主将摔马,咱们主将不也身卧病榻?如此,怎的又说得清?”
还真有些掰扯不清呢!
听得此言,周如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黑白分明的眼望着伸出院墙的树梢,一时也不知,是该赞这质疑之人机敏聪慧,还是骂他忒的多事。
正想着如何应对,便见师湛忽的大步往院墙边走去,勾唇一笑,掐着嗓朗声遥应道:“这便是你们不知了,萧将军患的可是相思病!
不过心病,无有性命之忧的。”
“相思病?”
院墙外传来一阵跑近的奔跑之声,好事者一瞧,便在嘀咕:“这不是公子裎的暂居之所么?”
说着双目一亮,扬着嗓便朝院墙内问道:“敢问兄台,萧将军忙于城防,怎的就患了相思病了?他是瞧上了哪家的女郎?只要是未嫁娶的,咱们城中百姓,都愿为他牵线做媒!”
“若是城中的女郎便好了!”
师湛叹息一声,这戏做得真是有模有样,外头一叠声的催问,他才低低一笑,眉飞色舞地瞥了一眼周如水,又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朝外头叹道:“这萧将军呐!
实是眼界太高!
瞧上谁不好,偏就瞧上了天骄公主!
一见倾心,这不,相思成疾了!”
“甚么?天骄公主?”
“怎的会是女君?这天南地北的,哪来的一见倾心!”
院墙外头,起了一阵嘘声。
“这般的辛秘,你们怎的会晓得?女君心系咱们,前几日早便偷摸入城了,到底是天家的女郎,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真真是粉雕玉琢的白玉美人。
萧将军未能敌住,落了情网也不足为奇!”
师湛说的一板一眼,愣是把话给兜圆了。
外头愈发喧嚣,不多时,男男女女争论不休,倒是一味关心起了萧望的终生大事。
方才因是天象所生的恐惧不安,畏惧小心,在这你一言我一语中,都如烟消云散了似的。
见此,周如水心中的慌乱也跟着消失了不见,直是盯着师湛信口开河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目瞪口呆。
她再次愕然,这一城上下,怎的从城主到百姓,都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哪知这还不够,争闹着争闹着,就听外头又有妇人出谋划策道:“既是欢喜,向千岁表露便是!
何必成疾!
萧将军容色倾城,止不定正入千岁法眼!”
她话音一落,就有人不干了,一郎君道:“你这婆子怎生说话的?天骄公主与王三郎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将军掺合其中何苦来哉?坏人姻缘可是要倒大霉的!”
“那白老儿不是道千岁都嫁了,王三郎却未出头么?既是个缩头乌龟,便缩头去好了!
咱们萧将军文武双全,千岁若是欢喜,有何不可?”
“哎!
你这婆娘是多久未去吃酒了?白老爷子可是讲了,就是前岁,不超半月,千岁与王三郎一道去了鹏城,二人与鹏城军民一道死守国门,愣是把魏贼给打趴下了!”
“那这是成了?”
“不晓得啊!
白老爷子话到一半,这不就天生异象了么?”
“那倒是硬拆十座庙,不毁一桩缘的。
萧将军不若再瞧瞧旁的美人?”
“这情之一字,哪儿是说变就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