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六妹妹可是无事?”
她神色忧心忡忡。
崔李氏抬眼不冷不热的打量她一眼,崔颜只觉得心里一突,有些不自在的问:“母亲怎的如此看我?”
崔李氏目光冰冷,道:“旁的我不说,我只希望颜姐儿你能记住一件事,你与容姐儿是姐妹,而你为长,你更应该有长姐的风范,别让旁的人欺了你妹妹。”
崔颜笑了笑,认真道:“这话即使母亲不说,女儿也是明白的,女儿必不会让人欺了妹妹的。”
崔李氏叹道:“只望你能记着你今日的话,别像今日一般,只冷眼瞧着你妹妹被羞辱,而什么都不做,权当自己是个陌生人。”
崔颜脸色一白,辩解道:“母亲,女儿……”
“行了!”
崔李氏打断她的话,道:“回去再说吧。”
崔颜秀眉微蹙,她身边的丫头寒玉扶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姑娘……”
母女三人上了软轿,崔李氏对跟着而来的宴安道:“今日多谢晏世子为我儿直言,改日我让容容去王府给你道谢。”
宴安一笑,道:“我当容姐儿是妹妹,今日也是慎国公府的人欺人太甚了,只望伯母万万别气坏了身子。”
崔李氏叹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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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了国公府,崔李氏将崔容安置在自己屋里的厢房内,撒花翠绿的床帐子,崔容已经完全睡过去了,露在被子外边的一张脸被酒气所熏,变得通红。
王妈妈年纪大了,平日也不跟着崔李氏出门,见崔容昏睡着回来,心里发急,等到崔李氏将崔容安置好了,这才忍不住问:“六姑娘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崔李氏又是一肚子火气,她身娇体贵,只有旁的姑娘奉承她的,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被人明摆着下脸子的。
更重要的是,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姑娘,如今竟被公主府的人如此作践,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妈妈不必担心,容容不过是醉了。”
她粉面含霜,美眸闪过一丝冷意,压抑着怒气道:“今日花宴,永乐公主话里话外都表露出了对两府之间的亲事不满。
这也就罢了,只是她千不该,不该让人戏弄于我儿。
曲水流觞,天下哪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三次羽觞都能落在容姐儿面前!
六杯酒,她一个小姑娘,哪就吃过酒,岂能不醉倒?”
春菱绞了热帕子上来,崔李氏接过,道:“我来吧。”
崔容吃了酒,屋里烧着炭盆,身上盖着锦被,她只觉得热,热气上涌,她忍不住在被窝里挣扎起来。
王妈妈走上前来,道:“姐儿这是热了,奴婢给她解了领子,让她松快松快。”
崔李氏拿着帕子的手随意往边一抬,春菱便走上前去将帕子接了过来。
崔李氏复又吩咐道:“去调一杯蜜水来,给你们姑娘解解酒气。”
春菱应了,下去准备蜜水,见崔颜主仆二人木愣愣的站在屋里,屋里的丫头都跑到都在崔容那里打转,竟也没人伺候她,连杯热茶也没上上来,忍不住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