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球打得比刚才那杆要远得多,肖闻郁收起球杆,垂眸问沈琅:“还是要走过去?”
平时沈琅能开车的路就绝不用走的,这会儿居然没犯懒,而是无声打量他片刻,弯起眼睫笑:“走走吧。”
肖闻郁停顿一瞬,应声:“嗯。”
说完,他转身径直走向球童,接手了对方的拉杆球包,眉眼沉落:“走吧。”
没了球包,球童手里顿时空空如也,见状,走也不是跟也不是。
他诚惶诚恐地问眼前模样矜贵的男人:“您……您不需要我帮您二位拿东西了吗?”
“有。”
沈琅给了球童自己的手机,笑回:“带着不方便,麻烦你帮我暂时保管着了。”
就这样,球童一人一车一手机被留在了原地,他目送两人离开,工作以来第一次能这么清闲到不知所措,突然有点儿懵。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再往前走是草地的上坡路,沈琅估摸着差不多了,正打算开口,垂落在身侧的手忽然被牵了过去。
肖闻郁没停脚步,牵着她的手带人走上坡,问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
沈琅垂睫看过两人牵着的手,顺杆上爬,不规矩地顺着他分明的指骨慢慢捏过去,笑说,“刚才我都想好要怎么说了,被你牵个手,现在忙着数心跳呢,忘记了。”
话音刚落,肖闻郁修长的手指骤然拢紧了,他扫她一眼,声音哑下来:“别捏。”
从刚才她当众对他说情话开始,他就一直在忍。
沈琅浪了一下,老实了。
她思忖一瞬,尾音缱绻,出了声:“以前你还在沈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我身边的人都很不一样。”
沈琅身边的人做着光鲜体面的事,过着奢侈高贵的生活。
而肖闻郁格格不入,不迎合,不融入。
“我打高尔夫,跳交谊舞,是因为我怕做那个截然不同的人,而现在我不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也不再高贵了。”
她坦然地陈述事实,抬眼看肖闻郁轮廓分明的侧脸,继续,“你不用为了我低头妥协,勉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几乎是同时间,肖闻郁的脚步停了。
沈琅被他牵着手,腕际一紧,随即被拉到他面前,也跟着顿足。
而后,肖闻郁一言不发地逼身过来,与她平视。
沈琅的目光从他疏长的眼睫扫落下去,对上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漆黑曈眸,听到他开口:“沈家以前能给你的,现在我也能给你。
所以在我这里,沈家原来给你的身份地位不是衡量你是否高贵的标准。”
沈琅的高贵无关物质。
她在他的圈子里天生高贵。
沈琅微怔。
“我不是为你低头妥协。”
肖闻郁道,“是我想对你低头。”
也只对她低头。
另一边,老林球打到一半就累得汗流浃背,坐上了球童开过来的代步车回到休息亭。
老林边擦汗边摆手:“打不了了,伤筋动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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