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王老夫人和韩明珠仍旧是他的亲人,这点不会变。
只是让他掏心掏肺的对她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韩司恩,不是和这些人有血脉关系的那个人。
这是韩司恩的立场,也没有对错。
不过就像当初在门口随意帮了韩明珠一把一样,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入不了眼的事,看不惯入不了眼的人,还是会动动手的。
没办法,他死了太多次,这辈子是看不惯有人比自己还嚣张的。
韩明珠知道这里并非是西疆天门关的外祖母家,不是她可以任性的地方,也没有人能像外祖母那样护着她。
她若是哭出来还会被人抓住把柄的,说是对家人不满,对她对韩司恩都不好。
于是她合上了箱子,看着韩司恩轻声道:“哥哥你就收下吧,这是外祖母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
韩司恩无所谓的点了个头,韩明珠以为他会拒绝的那颗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只是突然间,在场的人都不在说话了,韩司恩这个当主人的不开口,韩明珠不知道说什么,韩青云更是前来凑热闹的,不会去主动找话题,几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说到底,他们三个对彼此来说都是陌生人,韩青云从江南回来,从来没有见过韩司恩,更不用说韩明珠了。
韩明珠刚刚从西疆天门关,没见过自己的亲祖母,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没见过自己的亲哥哥,更不用提这个所谓的妹妹了。
他们本该是很亲近的人,却在这一时刻找不到话题聊天。
韩明珠有几次张了张嘴,但最终都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道韩司恩平常做什么消遣,不知道该和韩青云聊弹琴还是作画,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只能保持沉默。
在这种静默中,韩青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因为好奇心而来这一趟,因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然后韩青云便站起身,以自己的母亲要教导她为由,提出了告辞。
韩明珠便顺势跟着韩青秀一同离开了。
虽然韩司恩是她哥哥,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已经过了可以自由交谈的年龄,所以该避的地方还是要避的。
韩明珠和韩青云分开后,韩青云在回去的路上被韩家其他姐妹拦住,明里暗里打探韩明珠带了一箱子什么给韩司恩。
韩青云被问的有些不耐烦外了,便神色有些不屑,道:“别看那一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箱子四姐的外祖母亲手给三哥做的衣服,看衣服的模样,应该是从小到大每年一件,除了今年的,其他的都是旧的。”
听到韩青云的回答,几姐妹面面相觑了下,然后笑着说了句四姐有心了,便很快岔开话题,彼此笑着打趣起来,不在过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韩青云看着她们,心底冷笑两声。
韩青云的母亲文氏听了她的抱怨,拿手点着她的脑壳说她蠢。
然后便急匆匆的拉着韩青云到老夫人那里抹泪,说自己生下的这个女儿心眼实,没长个玲珑心,别人拿她当筏子她都不知道。
韩青云觉得文氏这一番贬低她的哭诉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和文氏一起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眼神里都带着无辜。
老夫人坐在高处,看着韩青云一脸茫然的模样,心塞的让文氏赶快把人拉回去了。
等文氏离开后,老夫人抓着身边韩青雪的手,拍了拍欣慰的说道:“这家里的小辈,你是当姐姐的,也就数你知心了。”
韩青雪有些羞涩的一笑,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语气有些娇气的说道:“祖母这是心疼孙女儿呢,但要是表妹在这,我在老夫人心离可就排在后面了。
上次表妹受伤的事,也是我做的不周到,幸好祖母心里没有怪我,要不然我可就寝食难安了。”
提起何玉珠受伤,老夫人就想到何玉珠被韩司恩打断的手腕。
大夫说何玉珠的手腕可以接上,但要好生养上三个月,这期间不能有剧烈的活动,要不然那手就废了。
韩秀为此天天来老夫人跟前哭,说自己的难处,说何玉珠的可怜。
哭诉京城的好人家举行的宴会,何玉珠这几个月都没办法前去露脸了。
说的老夫人也跟着难受,抹眼泪。
但是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派了两个皇子来看望韩司恩,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老夫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找韩司恩的麻烦,要不然就是对皇帝的决定不满了。
老夫人心疼闺女,也心疼外孙女,便只能从自己私库里拿了好些好东西补偿母女二人。
现在老夫人有些更加不待见韩司恩了,连带和她那个娘长得很像的韩明珠。
韩青雪坐在那里看到老夫人淡下来的脸后,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眸子里的所有的情绪。
她是家中嫡长女,自幼被调教仪态,人端庄秀美,,举止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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