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她当时懊恼担心的样子。
而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昏暗偏僻的巷子,十几个人混着拳打脚踢,凶狠又无所畏惧,跟学校里的氛围迥异。
那种事她肯定会害怕。
而私心里,戴坤也不希望黎嘉知道这件事。
戴坤想取根烟点上,手塞到裤袋里,空空荡荡的。
这才想起来,被黎嘉在放学路上念叨几次后,他已经试着戒烟了,火机和烟都不在身边。
心里有些燥闷,他只能取旁边的水杯灌两口,深吸口气。
然后手指跳跃,慢慢打字。
“同桌有吩咐?”
黎嘉很快就回了,显然有点着急——
“老潘说你受了伤,严重吗?发个地址,我下午过去看看。”
操?潘岱松这孙子竟然招了?不至于吧,明明叮嘱过的。
戴坤心里一紧,正想着怎么圆过去,黎嘉又一条短信飞了过来。
“喝多了扭到脚,我怎么就不信呢?”
呼……
还好孙子懂事,没露底。
戴坤仰靠在枕上,拨通黎嘉的电话,只说是还在医院,明天会回家,休息几天就能回去上课。
至于受伤的原因,当然是按潘岱松说的,是喝多了扭伤脚,还着重描述了下那膏药有多难闻,他这辈子都不想碰第二次之类的。
黎嘉性子单纯,并没起疑,让他好好养伤,别乱折腾。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见宋驰远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见戴坤面色不善,他有些愧疚,“坤哥,怎么样了?”
“软组织挫伤,养半个月就行了。
你呢?”
“我这没事,就是孟起伤得重,骨折了不能动,手机也被他爸没收了,差点当着医生暴揍一顿。”
宋驰远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看着戴坤那抹过药后微微泛红的小腿,有些愧疚,“昨天把你牵扯进来,真是对不住了。”
“操。”
戴坤扯了扯嘴角,隔了片刻又问,“到底怎么杠上的?”
孟起那家伙虽然混,却挺有分寸,学校里横行霸道,碰上混社会的地痞,向来都躲着。
昨天那架势,徐诚那伙人连家伙都带了,有多深仇恨似的。
宋驰远垂着脑袋,满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三班的教室里,黎嘉这两天上课总有些心神不宁。
戴坤在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在那个角落陡然变空,心里却觉得有些难受。
课上到一半,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看看,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似的。
可连着两天戴坤都没出现,发短息或者问老潘,都说是扭了脚在家休养。
她也只能做好笔记,等戴坤来了给他补补课。
已经入了冬,几场风刮过,吹在脸上有刺骨的凉意。
周五放学的时候天阴着,浓云扯絮似的堆积,看样子快下雪了。
黎嘉已经换上了薄薄的羽绒服,脑袋藏在帽子里,围巾手套全副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