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看了张仲谦一眼,匆匆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关系着中州几十万老百姓的性命,张彦瑾黄口小儿之言,岂能听得?!”
“先说是不是,再下定论。
瑞国公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匆匆阻拦,是否太过于鲁莽?”
张彦瑾不急不慢道:“再者,朝堂之上,百官论事,瑞国公想要违反规定不成?”
朝堂上议事,百官皆可发言,可实际上私下里众大臣就把事情的商量好了,交给等级高的大臣去发言讨论,等到皇上问的时候,他们说附议即可,这虽然没有人规定如此,可这却早就是不用言说,大家都清楚的规则。
此时张彦瑾突然如此之说,周勤想要辩驳,却辩无可辩,只能咬着牙,默默地看着张彦瑾,想要看看他说些什么。
“臣想说,中州地震根本就不是因为上天降怒于大魏朝,而是地壳运动导致得罢了,而天降暴雨,不过是因为中州四面环山,台风盘旋在山中罢了。”
张彦瑾目光灼灼,注视着张淳泽道:“太卜令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连如此简单的自然现象都不懂,还要散播谣言,说是上天降罪于我大魏朝,引起庙堂恐慌?”
“呵呵。”
张淳泽拢了拢袖子,微微扬起下巴道:“如此荒谬的话语竟然都敢拿到朝堂上来说,启禀皇上,这些奇怪的话语微臣还是第一次听到,微臣认为他在妖言惑众,趁着中州灾难哗众取宠!”
张彦瑾并不理会张淳泽,而是继续道:“启禀皇上,微臣曾和东瀛使者小五郎一起喝酒闲聊,也在东瀛买了石见一地,小五郎告诉臣,他们东瀛自古便是地震频发,乃是由于地壳运动频繁所致,只要多加预防,便不会有伤亡。”
正说着,张彦瑾笑着看了张淳泽一眼,这才淡淡道:“若是按照太卜令所言,东瀛的天皇是不是要每个月都下四五次罪己诏啊?”
“一派胡言!
张彦瑾你居然敢猜测天意,用妖言来曲解天意!”
张淳泽扭头怒瞪张彦瑾。
说罢,他拱手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他却在此胡言乱语,当是斩首以儆效尤!”
原本观天象这些便自古从无定论,只是大家根据自然现象总结而来的定论。
他作为太卜令,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中州地震,又连遭暴雨冲袭,黄河也发了大水,如此大的灾祸,他自然要寻找一个理由。
可他却不曾想到这中间居然冒出来一个张彦瑾来,言之凿凿说他妖言惑众,他此时心中已经没底,可为了维护他作为太卜令的面子,他自然是要反驳张彦瑾。
“斩首以儆效尤?”
张彦瑾嗤笑一声道:“该不会是太卜令心虚了吧?”
张淳泽怒瞪着张彦瑾,他作为太卜令的威严居然被人当堂质疑,自然是让他恼火不已,可若是在朝廷上和张彦瑾这么一个黄毛小儿计较,却有失他作为太卜令的风度。
他微微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侧头道:“天象神秘莫测,愚昧之人怎会懂得天意,我只是不愿与你过多纠缠浪费时间而已。”
张彦瑾不再和张淳泽说话,只是拱手热切地注视着皇上,信誓旦旦道:“若是皇上不信微臣言论,大可把东瀛留在我大魏朝的使者叫来一问便知,或者随便问哪个东瀛人便可以证明臣所言是否属实。”
皇上自然是不愿意下罪己诏的,他同样觉得上天降怒于大魏朝乃是无稽之谈。
他一挥手道:“朝堂之上,百官皆可发表议论,既然张彦瑾说这乃是地壳运动所致,那就把东瀛使者叫来一问便知。”
皇上身边的老太监闻言,当即高声道:“宣东瀛使者进殿!”
不多会儿,驻长安的东瀛使者就被守在殿外的太监们叫了来,他上殿之后,先给皇上行了一个礼,这才道:“启禀皇上,东瀛确实如张男爵所说,地震多发,乃是大地运动的正常现象。
由于我朝人民自古便经常经历,大家都有了防范意识,故而多年地震,很少有伤亡。”
他也不知道张彦瑾所说的地壳到底是什么,就按照自己所知解释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又怕知情不报惹怒大魏朝皇帝,就解释道:“微臣也是刚刚才听说了中州发生了地震,正想要给皇上进言,却不想张男爵已经给皇上解释明白了。”
张淳泽气得脸都白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到底哪本书上记载过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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