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笑,目光坦然,“不都说男人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么,在我这儿,我理应希望它反着来。”
“你盼我死?”
他目若寒霜,笑容不见愠怒,情绪匮乏,却也最为可怕。
“是你提醒我的。”
江偌淡淡睨向他,“你死了最好,我也能解脱。”
他收整了心思,拿着杯子就要下车,她刚打开车门,脚还没踏出去,陆淮深突然拽住她的右肩往回扯,江偌握在左手里半空的杯子,直接摔了出去,大半水渍顺着车门内饰往下滴落。
陆淮深将她压在驾驶座上,长腿跨了过去,将座位往后调整,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便吻住她的唇。
一套动作霸道十足,江偌唇上和下颌同时传来痛楚。
陆淮深惩罚性地咬住她下唇,让她吃痛才放开。
江偌气得呼吸急促,咬着牙,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淮深泛着血丝的猩红双目。
灯光下,她的唇瓣殷红水润,而陆淮深伸出拇指按住她嘴唇破皮的地方,重重按压住,“我要是死了,你肯定是垫背的那个。”
那温和嗓音与他狠厉眼神生出鲜明反差,让人生惧,江偌一时又怕又怒,咬着轻颤的嘴唇死死看着他。
忽在这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程啸手搭在车门上看见里面人的姿势,耷着眼睑,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叠在狭窄座位上的两人,嘲弄道:“我们小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只流浪猫了?”
江偌刚才被陆淮深的肩膀挡住视线,根本没发现外面有人过来,陆淮深背对着挡风玻璃,更是毫无察觉,听见声量,两人皆是一僵。
江偌从脸红到脖子根,慌手慌脚去推陆淮深,然而空间有限,陆淮深一把按住她的手,才慢条斯理地从她身上退下去。
程啸在外边儿冷笑着,百无聊赖踹了踹地上碎掉的瓷片。
江偌看也不敢看程啸,衣服也没整理,直接从车上下去,头也不回的往单元楼里走。
程啸弯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陆淮深,冲他一冷哼,骂了句:“禽獸。”
说完跟上了他姐的脚步。
江偌走在单元楼空旷的楼梯上,没过一下,后面程啸的脚步也加入了进来,她驶出百米冲刺的劲儿猛地往楼上冲。
“知道丢人了?”
楼梯间回声寥寥,程啸落了一层楼,那不徐不疾嘲笑的声音却清晰传入江偌耳中。
什么怒啊气啊的情绪,统统变成无地自容,充斥萦绕整个胸腔。
江偌加快脚步,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进了门,江偌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了。
她刚把自己砸进床里,程啸在外面敲门,“谈谈,别怂。”
江偌闷着头,脑子一片空白,并不打算打理他。
程啸等了片刻,没听见动静,便扯着嗓子说:“我就说你怎么下去喂个猫还要接热水,敢情现在的夜猫都这么讲究了?我就跑到厨房旁边的阳台往下看,结果我看见……”
门倏地被打开,江偌动了动喉咙,仍然是不看他,说:“想谈什么?”
程啸从门缝里挤进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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