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偌什么性格,真的惹急了她,她也不是做不出来玉石俱焚的事。
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有影响。”
她不知是在替陆淮深辩解,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江觐却远不如她自己这般自欺欺人,他喝了口保姆送上来的解酒汤,垂着眸盯着杯面,嗓音徐徐,嗓子被热水浸泡过后,带着股不切实际的温润,“陆淮深想让江偌净身出户,并不是难事。”
江舟蔓没出声,似乎消化着江觐这简短的话其中的意义,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却渐渐紧握。
“不过你想得也没错,也许江偌会将事情闹大,带来一些必不可免的损失,但是你想想,如果陆江两家一起出面,粗略的估值一下,这些损失会不会江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多?何况陆淮深手里的托管的江氏股份还不止百分之十五。”
江觐闭了下眼,“如果陆淮深真的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承担一点风险又如何?更何况,以后你们若是结婚,有江家为他助力,还怕损失无法弥补?”
江舟蔓听着江觐缓缓说着,不经意间已经白了脸色。
江觐自己说着,最后也冷冷哼笑了一声,看向她,“蔓蔓,你有危机感,是对的。”
江舟蔓像被平地惊雷炸醒,可她心理上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和陆淮深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变心……
她的声音仿佛都被抽走了力气,她故作冷静看向江觐,“你的意思是说,他变心了,他喜欢上了江偌?”
最后那话,明显带着质疑的意思。
江觐无奈的皱了下眉,“只能说明你太理想主义,一直活在想象里,一直认为他对你情意深重,非你不可。
单凭你的描述,确定不了他对江偌是什么心思,但是能确定,他的确没那么喜欢你。”
江舟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却又质问不出口,因为她自己潜意识里认为江觐说得并不是不无道理。
江舟蔓忽然有一股多年信仰忽然间支离破碎的感觉。
见江舟蔓表情都滞住了,江觐平淡劝说:“蔓蔓,是不是那么喜欢,真的那么重要么?”
“重要!
怎么不重要!”
江舟蔓登时肃着脸,圆眼微微瞪起,随后喃喃自语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见江偌呕吐的时候,我……我以为她怀孕了。”
江觐沉了沉气,怒其不争地说:“怀孕又怎样,只要没生下来,只要陆淮深想要的还是你,只要你是以后的陆太太。
一切,都是有转机的。”
江舟蔓惊讶于江觐的说辞。
但是转念又想通了,在江觐的眼里,或者是在这种阶层大部分男人的眼里,认为身、心,两者独立。
婚姻看重的是利益,就像出轨不能不在乎肉體,才能确保各自欢愉。
他们认为谈钱又谈感情的女人,都是贪婪的衍生物。
一个人,怎么可以要求那么多呢?大家要在这深水泥潭里生存,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族。
同利益当先的男人谈感情,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道理都懂,但是要逼她走出自己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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