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语气不由染上几分愤慨,“那你跟我来不是一起送死?”
“他们不敢动我。”
江偌冷笑,“照你这么说,让你跟我同往,你还间接做了我的护身符?”
陆淮深略有得意,“可不是么。”
“谁知道你是来做间谍的,还是来保我的命的?”
江偌故意这么说。
陆淮深脸色果然变了,长途开车后有些儿慵懒的眉眼瞬间凌厉,咬牙切齿威胁她:“反正我的车你也上了,你再这么跟我讲话,我现在就把你扔这儿。”
江偌恨恨地瞪他一眼,扭头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桃子树上结的果子都比陆淮深那张脸好看。
不过多时,车开出水泥山路,前方道路变成凹凸不平的泥路,视线却豁然开朗。
这山中央地势平坦,有河有水的,除了交通不便,倒很适合居住。
江偌看了一眼时间,随口说道:“从山外进来,一个小时的路程,章志每天外出工作,仅仅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两个小时。”
话音刚落,江偌听到有别的乐声钻进耳里,车载播放器连接的是她手机的蓝牙,她关掉手机上的音乐,降下车窗,细听一阵觉得骇人,“有唢呐和哀乐声。”
陆淮深并未当回事。
进了村子,到处是新旧不一的楼房,一条村道将这些民居串联起来。
前面有个拎着塑料袋的青年男人,江偌看里面好像是香蜡纸钱,让陆淮深放慢车速,到那人身边时,江偌问:“请问章志家在哪里?”
男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前面大院儿办丧事的就是他家。”
江偌心底凛然,“他的长辈去世了吗?”
男人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诧异,“死的就是他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吊唁的。”
江偌心里直发凉,心不在焉跟人说谢谢,下意识看了眼陆淮深,两人都没说话。
已经过了晌午,陆淮深将车停在章志家院子外面的空地。
江偌看着扎了白花和柏树枝的灵堂前摆着花圈,灵堂上挂的白纸写着‘音容宛在’四个字。
江偌整个人都像被沉进水里,章志死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手脚发软,看向陆淮深的表情有些凝滞,“……是不是江渭铭他们干的?别再跟我扯什么神通广大,你是不是一早知道他们的计划?”
陆淮深倏然盯着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冷硬,“你心里早就这么认为了,我要是说不,你会不会信?”
“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要我怎么信?”
“我瞒你什么了?防着我的是你,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我闭紧嘴巴不将今天的事告诉江渭铭?要不是我问起,你恐怕到离开这里,都不会说清楚你到底是来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淮深目光冷冰地锁住她的脸,一字一句低沉又极具冲击力。
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江偌嘴唇发颤,指控道:“是又怎么样?别忘了我和我爷爷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
陆淮深手握成拳砸在方向盘上,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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