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听吴孝良发问,一脸的得意加满足,继续说道:“坏事儿就坏在当初袁大总统给段总理这套房子压根儿没房契呀!”
秘书用手拍着大腿一脸的可惜,这回没等吴孝良问便继续说道:
“说起这房子,也大有来历,是当年有人和袁大总统打赌输给他的。
但这人玩了个心眼儿,没具结房契,袁大总统什么人啊?当然不好意思去要。
如今袁大总统死了,他便拿房契来讨要宅子。
段总理什么人那?能占百姓一分一毫吗?就一个字,搬!
这叫君子欺什么来着?”
“君子欺之以方!”
吴孝良补充道。
“对,君子欺之以方。”
出了国务院,吴孝良陷入沉思,这段祺瑞也算是为国家鞠躬尽瘁,不计私利的楷模,其他如王士珍冯国璋曹锟之流哪个不是家资巨万,厂矿企业样样皆有。
只可惜北洋内部不靖,段祺瑞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内斗上,统一国的希望终究还是要落空。
十二月的北京飘起大雪,吴孝良去了趟东四条胡同,想见沈自冰一面,却被告知她已经跟随徐世昌到天津定居,不禁怅然若失,只好回到北京城内警备司令部的临时住所。
晚间,徐树铮打来电话,“维啊,我明日要陪芝帅南下武汉督战,你的委任状已经签下,只等大总统盖印署名后便可以赴任。”
“又公,南方战事可是吃紧?”
电话里传来轻松爽快的笑声。
“不要瞎猜,战事很顺利,陆干卿准备下野,蔡松坡独木难支,芝公这回乃是携威而去,你在京城等候消息吧。”
徐树铮自信满满,吴孝良当然不能将心那点疑虑说出来,只好祝他马到功成,一战下四川。
刚放下电话,卫兵李五一便来报告。
“报告旅长,有故人来访。”
吴孝良一头雾水,在北京能有哪个故人来访?疑惑间,两个人闪身进入屋。
当先一人摘下皮毛,抖落棉袍上积雪,朗声笑道:“二弟,你可想死大哥了。”
来人正是吴孝良的结拜大哥奉天裕昌银号的少东孙家钰。
落后半步那人同样激动的道:“二哥,是俺,俺是狼二,可算见着你了。”
吴孝良无论如何想不到,二人此时此地会出现,他乡遇故知,何其高兴也,竟激动的有些语塞:“你……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做,五一上热茶。”
孙家钰将吴孝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感慨道:“士别三日当刮目想看,古人诚不欺我,二弟昔日在奉天商界风生水起,如今又在军界如鱼得水,难怪父亲夸你是五百年不世出的人才。”
吴孝良赧然笑道:“伯父谬赞,伯父进来身体可好?”
孙家钰精神饱满,虽经长途赶路脸上却毫无倦怠之色。
“好着那,就连我那卧床数年的哥哥都见好转,这还托了二弟的福气。”
狼二见两人说起没完大为不满,嚷嚷道:“你们就不能问问我咋样?”
孙家钰扑哧笑出声来,揶揄道:“你这一堆一块,一打眼便看个透透彻彻,哪里还用问。”
吴孝良看着眼前这位昔日整治自己的小恶霸,心一阵唏嘘,不禁问道:“狼二,你可还记得昔日金川街时咱们那一场恩怨?”
狼二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又有点心虚,当日自己毕竟整吴孝良整的狠了,好在他宽宏大量不计较这许多。
他结结巴巴的回答:“记……记得,二哥肚量似海,不……不与二子一般见识。”
吴孝良知道狼二想差了,补充道:“你那算什么恶,这次去湖南才见识到什么是人世间大奸大恶。”
随即转换话题,“大哥,这次冒雪前来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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