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在她报到第二味药时,实在忍不住嘴角微弯,挂起一丝寒笑。
太子参是补气药没错,可枸杞子是补血药。
她现在这副身体哪儿失血了?要补,也是补气补阳。
俨然,这碗药里,不仅是药全然不对,那个开药的大夫,八成也是敷衍了事乱开了一个方子。
造成这个端药来的婆子连谎言都撒不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开药的大夫,或是这个端药的婆子,都是在履行一个使命:让她死。
什么人在背后要她死?考虑初来乍到,情况不清不楚。
李敏审视的目光从张嬷嬷的身上挪到了屋里另两个人。
学中医的,望闻问切,四诊首要是望,李敏对人的察言观色可谓是细微入至,有身为大夫的一套本色。
只见这屋里,除了像主人一样自居滔滔不绝的张嬷嬷以外,其余那两个人,都是一声不吭的。
立在门口处的二十出头男子,穿的一身小厮的衣服,皮肤晒的黎黑,五官倒也长得略微清秀,紧闭的嘴唇却是像是闭紧的一把锁,口齿抿成条直线,掰也掰不开。
李敏从他细微的眉头挑动以及望向张嬷嬷的眼神,都可以看出此人对张嬷嬷抱有不满。
是张嬷嬷的对头,那就是她李敏的人了。
悠转一圈屋内的视线,落回到床尾的一个丫头。
藕色衣裙,头上梳着双环髻,年纪要有十六七了,愁眉苦脸的表情,一样不像是站在张嬷嬷阵营的。
此人叫念夏,与那男小厮的张德胜一样,都是自小跟随李敏服侍李敏的人,算是李敏的亲信。
见这两个人想说话又不能说的模样,李敏只要稍微一想,知道他们是由于主子没有出声,身份恐怕比张嬷嬷低,所以不能说话。
俗话说的好,跟的主子是怎样的,狗也能变成怎样。
可见,这两人是跟了自己主子受苦了。
而这个主子不是他人,正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
李敏庆幸,两个人在这当头上没有背弃她落井下石助纣为虐,心中当即有了主意。
不是想让她吃大黄死吗?
好!
“你们两人过来。”
李敏吐出仅存的那口气。
突然听见李敏的声音,丫头念夏和男子似乎不太相信,抬起头时两双眼睛吃惊地刷到李敏脸上。
李敏病容憔悴,但一双眼睛是乌亮有力。
两个人不自觉移动了脚步,紧随李敏的命令走到了张嬷嬷的两侧。
“念夏?王德胜?”
当左右两只手被人架住,张嬷嬷目里划过了一丝惊慌,紧跟嘴口大张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贱奴,不快给我放手!”
真有意思。
自己是奴才叫别人奴才。
仗势欺人的狗是比主人更嚣张忘了什么叫收敛。
李敏沉下脸:“跪下!”
两个字不紧不慢,掷地有声,让张嬷嬷和念夏王德胜霎时愣了。
接着,没等张嬷嬷缓过神来,王德胜机灵地在张嬷嬷的膝盖后方狠狠扫了一腿。
张嬷嬷猝不及防双膝碰地,张口刚要骂:“王德胜,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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