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见奥拉蒙。
如我一样,一名骑士,卡利班人,比我加入军团稍早半年。
“奥拉蒙。
场上如何了?”
我问候他,然后随口扯了个问题。
我其实对场上正在生什么事情并不在乎,这个黄沙坑不是我们的传统,是战犬们的,虽然我们以一种不算太好的方式把它留了下来。
我之所以扯开话题,不过只是想让他不要关注我。
“啊不太好。
我想,我们的兄弟会输。”
奥拉蒙说,他完美地照着我的设想走了下去。
我看见他那双苍白眼球上方的两条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连带着五官也开始一同扭曲。
长久地泡在亚空间里,以及接受诸神的赐福让我们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我自己还好说,因为我并不够虔诚,但奥拉蒙不同。
他忠于一位欢愉的神?,虽然是近年才投身其中,可是在我看来,迹象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埋下。
他对艺术的追求,对漂亮奴仆的渴望都早已向我揭示了他此时的模样。
但是,话说回来――是的,他变异了。
他的眼睛变色了,以及肤色,我能透过他的脸看见他的血管。
我想这大概只是开始。
“为什么这么说?沙奈尔正占据优势。”
我说。
我没有胡说八道,情况的确如此。
沙奈尔――也就是正在场上战斗的那名黑甲巨人――真切地占据了优势,他已经将那个来自战犬的俘虏打倒在地两次。
如果他想,这场战斗大概很快就要结束。
一如既往,那个战犬会被杀死,尸体会被拖走并喂给船上的恶魔或其他更可怕的东西。
“他看轻了他”
奥拉蒙轻蔑地说。
“而轻敌是大忌,贝洛。”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把语气放得很慢,已显示出他对我的尊重。
“虽然他的对手很年轻,战斗经验可能不足二十年,而且状态非常差,但他仍然是安格朗的子嗣。
沙奈尔的轻敌会让他输掉战斗与生命。”
他的话仍然没能让我升起观看战斗的兴致,但是,为了不扫他的兴,我还是扭过头去看了两眼战斗。
很快,我就意识到奥拉蒙的话没有问题。
沙奈尔正在放纵他自己有关于折磨的欲望而那个年轻的战犬不是。
我们在半个自然月以前的一场洗劫中摧毁了他与他的小队,总共六十人。
战犬们枝繁叶茂,但这仍然是巨大的损失。
而如果考虑到那颗他们宣誓保卫,却被我们以舰队轰炸成宇宙尘埃的星球,此仇大概会更加深刻更不要提,我们与他们之间的仇恨其实很早就已经结下了。
三个世纪以前,我们抢走真理之刃时顺便还摧毁了他们的几条战列舰,以及上面的辅助军。
那些人被他们视作兄弟姐妹。
综上所述,我有理由相信那个战犬会抓住一切机会杀了沙奈尔,而我的相信成真了。
就在沙奈尔再次挥剑把他砍倒在地,并像是个冠军那样举起双手接受台下观众的欢呼或嘲笑之时,那个战犬迅疾地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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