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却说:“求而不得,痛了便放手了。”
寒松也是佛门中人,但他对这个寓言嗤之以鼻。
因着事实与寓言截然不同,若是手上刺痛,人的第一反应并非放手,而是握紧。
这也是不少修士们意外捡拾到一样神兵后,拿起察觉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想再撒手时早已迟了,被吸的一干二净的原因。
乾坤袋里的东西可都是寒松自己的,没有了被吸干的危险,然刺痛仍叫他下意识的把那东西握在了手心里。
圆润的木球。
怎的把震木给忘了?
寒松把灵璧给他雕好的雷击木球拿了出来,往缠绕在脖颈处的发丝上一贴,一股子毛发烧焦后的味道冲了上来,害得他干咳好几声。
而被寒松踩在脚下的妇人,吱吱的乱叫了几声,放弃了与寒松或是灵璧争斗的念头,嗖嗖的蹿到了境地,再不上来了。
大口的喘着粗气,先前炽热滚烫的双手被这一通折腾,和井水一般的冰凉了。
不似那女鬼,寒松的指尖修剪的光秃秃的。
别说扣紧石砖缝隙里了,覆在井壁上滑腻的青苔根本无法向上攀爬。
上不去三个字,寒松说不出口。
既然扣不进去,和尚便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向了井壁。
轰隆一声,石砖被他一拳砸出了个洞来,抬脚插了进去,稳住身形后寒松便又是一拳。
井虽深,寒松的拳头更硬。
十几拳下来,井壁坑坑洼洼的被砸了个高低不平,寒松一步一步的攀爬的上去。
双手往井边一按,寒松腿上用力从井中翻了出来。
“何为鬼母?”
上来后寒松和尚径直走向卢致远,井中的妇人怨气冲天,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儒修被灵璧推到一旁,此刻正半坐在地上。
寒松身量高,如今居高临下的往下一看,不由得就让卢致远生出几分敬畏来。
哪里像个修行数百年的修士,倒像个将将筑基不多时的青皮了。
喉结滑动,卢致远吞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开始答话。
“南地拜柳仙蛟蛇,北地奉五通为神。
凡人求富贵,修士求仙缘。”
卢致远往那井口处看了一眼,继续道。
“柳仙也好,五通也罢,生新性本淫。
凡家里供着它的,长子贤妻都会坏在手里。”
柳仙和五通神说是神仙,但其实仅是山中的精怪。
因果报应有来有往,邪神给了你财,便要从你这里得些东西。
且山中的这些精怪脾气坏的很,稍有不妥惹得它不痛快了,便反过来要害的你家财散尽,死不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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