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也是顾恺之第一次收徒,若以后没有合眼缘的,这怕是唯一的一个徒弟,要有合眼缘的这也是长徒,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说话间顾恺之就在心里列出了长长的观礼之人名单,想到‘谢安’之名时,立时暗笑不已。
谢安石呀谢安石,我等着你给我见礼的那天!
不多时马车停在林府门前,守门的正好奇这是谁家马车呢,却见自家小郎君从马车上跳下来。
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认错,两人中分出一个忙去里面通知夫人,另一个快步迎上来候在旁边等着吩咐。
谢府马车落后两步停下,谢安正待过来,却见林阿宝像受惊兔子似的跑回府去了。
“……”
谢安揉额心塞,见好友脸上幸灾乐祸笑意,当即扬眉:“看来新到的画你是不想看了。”
顾恺之回之不笑:“不劳安石费心。
我若想看自有法子看。”
等林阿宝拜师,你还不得乖乖献上来?等着瞧。
想到这里嘴角笑意怎么都掩不住,怕被看出绽,揖手告辞,大有不想多说半句的意思。
目送好友马车离去,谢安总觉的好友最后的笑意不对劲,似乎意有所指,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得作罢。
抬目看林府门前,想来今日怕是见不到那小没良心的了,转而上马车。
“回府。”
见马车纷纷离开,守门仆人忙不迭去通传,原想前来送客的纪夫人自是止了脚步,转而见魂不守舍的林阿宝,使个眼色让丫环等皆下去,这才掩嘴咳声:“这一刚回就魂不守舍呢,莫不是聚会人有什么人把魂都勾走了不成?”
林阿宝扭捏下,他自问是个藏不住事的,原本就没想瞒着纪夫人,只是之前一早就被拽出门没来得及。
如今回府,想起聚会一众人反应,打眼瞧没外人了,想了想不免扭捏道:“阿娘,谢世叔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成亲呀?”
纪夫人神色不动:“不是说之前守孝以至耽误了么?”
“现在不是孝期都过了吗?”
是呀,孝期已经过了。
所以你可不就被瞧上了。
纪夫人早先进了思想误区没反应过来,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一细细想当时林阿宝反应。
知子莫若母,哪有猜不到的。
如今一瞧林阿宝扭捏神色,只是确定心中想法罢了。
放下手中蜂蜜水,纪夫人想任林阿宝旁敲侧击下去,怕不是到天明都弄不明白,干脆直言道:“你想说的可是谢安石心悦于你一事?”
林阿宝:“!
!
!
!
!
!”
半晌,林阿宝收回下巴,结结巴巴:“阿、阿娘怎么知道?”
纪夫人冷眼:“我怎么知道?我要不知道,等你回神早被谢安石给弄碗里了!”
说起这些纪夫人也是来气,戳着人唾道:“有时我也好奇,你这心眼是不是长脚底板去了?谢安石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旁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连整个建康城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怎么就你一副什么都不明白模样?!”
林阿宝被骂的又是心虚又是窘:“我、我、又没人告诉我……”
“这种事还要旁人告诉你?!”
纪夫人也是气笑,没好气道:“你就不能长点心?谢安石态度如此明显,就半点没感觉异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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