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霁拥住妻子,鼻间泛酸。
林朗林朔吸吸鼻子,打从心里希望笨蛋哥哥此去将再无磨难,余生平安喜乐、康顺寿绵长。
“阿宝。”
谢安牵着林阿宝的手紧了紧,垂目掩去眼内神色,示意道:“我背你。”
林阿宝擦了擦眼泪:“我可以自己走。”
“阿宝听话。”
林阿宝的悲伤谢安都看在眼里,担忧么?肯定的,心疼么?自是心疼的,但他不后悔。
两个月来不言明不明确,表示尊重林阿宝的决定,两边都是血亲都是极为重要之人,若要争必定血肉模糊、痛彻心菲,但无形中他从刚一开始就不断的在自己这边增加无形的筹码,包括让自己处于弱势,处于求而不得却无处诉的困境。
种种手段,种种心计,卑鄙吗?是卑鄙的。
就像现在,他不会吐露半字让其回去的话,如若君子坦荡却要承担失去林阿宝的危险,卑鄙一次,愿用余生来还。
最终林阿宝还是被谢安背在背上,一步步离来时的路越发遥远,林阿宝的眼泪像要流尽一样打温了谢安有衣裳,直到恍然跌入梦乡。
“小朗君?小郎君?”
菊华抱着洗干净的衣裳跨入屋内,见林阿宝睡的不踏实还一个劲的流眼泪,以为梦魇了,忙不迭把人叫醒。
“菊华?!”
林阿宝猛的回神:“已经回来了?”
菊华失笑:“可不回来了。”
说着自去绞了帕子给林阿宝擦脸,笑道:“小郎君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胡闹。
拾个柴火差点把人给拾丢了,若不是三爷跟的紧,这会儿还不知哪儿去寻呢。”
“拾柴火?”
林阿宝茫然。
见其茫然,菊华担忧凑近来瞧:“烧叫花鸡拾柴火这事小郎君不记得了?”
之前还不觉的,再定神一看,林阿宝脸色几乎刷白,菊华噱的不轻:“小郎君脸色怎如此之差?可是梦魇了?”
说着一边招呼人去请大夫,一边扶着林阿宝从软塌移到床上。
林阿宝任菊华给自己腿上盖上薄被,只觉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我是怎么回来的?拾柴火去了多久?三爷呢?”
菊华端了热水来,一边回道:“小郎君是三爷背回来的,说是小郎君累了。
到没去多久,只小半刻钟。
现在三爷是去取叫花鸡了,说是等小郎君醒来就能吃到了。
奴婢见小郎君睡的熟,便去取洗干净的衣裳来,只是这片刻功夫小郎君怎就梦魇了?还流眼泪?”
林阿宝瞪大眼,拽住菊华手腕:“你是说我统共就去了小半刻钟?”
菊华吓了一跳,看自家小郎君神情太过惊异,顿时又惊又惧:“小郎君这是怎的了?别吓奴婢!
来人!
快去催催大夫,还有三爷!”
不怪菊华草木皆兵,实是林阿宝小时候得那要命的病给吓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第一就是先喊大夫!
刚踏进院子的谢安闻声,随手把手上叫花鸡交给小厮,跨步进到屋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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