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沉吟,“本王并不曾听闻过红莲教的消息。”
就是梦中,也没有听见过这么个东西。
“王爷不曾听过此教并不奇怪,这个红莲教不过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民间邪教,行事低调,只在江南一带发展信徒,听说供奉的是红莲老祖,信众入教需要缴纳大笔的赎罪费,方可洗净俗世罪恶,来生投生富贵。”
刘良医解释道,“至于迷心香,就是他们用来控制重要信徒的手段,好在此物似乎十分难得,受此荼毒的人极少。”
刘良医原是江湖人,自有他获取消息的来由,燕王没有细问刘良医为什么对红莲教这般了解,他忧心的是既然迷心香这般珍贵,用在阿福身上所图为何?
原来是这样,阿福自己想明白了,她低下头,取下随身带着的荷包,把那个纸包掏出来递给刘良医,“有人告诉我,是王爷烧了香如故,让我为姐妹们报仇。”
刘良医略略一闻,就知道纸包里是剧毒的龙血花制成的粉末,面色凝重,“这是龙血花毒,服之即死。”
燕王在意的却是阿福竟然随身带了别人给的毒药,难道她一点也不信他?燕王平静道:“香如故不是我烧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我信王爷,”
阿福大着胆子握住了燕王的手,不过她心虚没敢看燕王,谁让她中途动摇过,这时候总觉得没底气。
“给你药的人是谁?”
燕王一看她眼神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怀疑过自己了,心里有点生气,语气就显得有些硬邦邦的。
阿福沉默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河哥哥变成坏人了吗?
“不能说?”
燕王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怀疑他也就罢了,毕竟隐瞒她香如故的事是他独自做的决定,可对方都要他的命了,为什么还要维护那个人?那谁,能比他还重要?
“我在街上看到了香如故的宋青河,跟着他到了如意绸缎庄,他私下见了我,对我说燕王是火烧香如故的凶手,还给了我这包药粉,”
阿福说完,抬手捂住了心口,她好难过。
宋青河一听这个名字就是个年轻俊俏的男人,阿福还为他伤心!
燕王猛地喝了一口老醋,动作略大地为阿福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她居然哭了,这是为什么?阿福自己都惊呆了。
好在刘良医及时解释,“徐夫人这是受了迷心香的影响,今日只是初显端倪,明日才是会按照对方的提示行事。”
说完刘良医很同情燕王殿下了,这个宋青河很明显是对徐夫人有所图啊,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药,徐夫人还要痴恋别的男人三个月……为燕王殿下点香。
燕王显然也想到了后果,心塞地让人先送阿福回了蒹葭院。
迎着满屋子隐晦的,暗含着同情的目光,燕王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坐下来,“继续议事。”
“王爷说的是,”
曹正淳第一个响应,不过他已忘了徐夫人来之前大家在说什么,试图蒙混过关。
“正淳,你怎么看?”
燕王眼神锐利,盯着曹正淳,看热闹就这家伙最上心。
“这个……”
曹正淳支吾了,忽然他眼睛一亮,大声道:“还请王爷恕罪,属下趁乱把邹正勤扔与钱小姐做一堆了。”
邹正勤这家伙既不正又不勤,是安国公的嫡次子,也是个比钱蕴兴还要浪荡的花花公子,曹正淳是为了替燕王出气,趁着刺客大闹紫云楼的机会,把邹正勤扔进钱蕴仪的房间里了,她不是恨嫁么,邹正勤还没有娶正妻呢。
陆永川难得对曹正淳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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