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道长还是不要问了。”
文承卿想到自己伤心之事,又觉得无法倾诉,只好自己独自咽下苦水。
“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听了不过只为开解公子,过耳不留,公子不必担心。”
衡阳子接着诱导。
“非是担心道长泄露,而是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文承卿摇了摇头,想着他回去之后,此事更是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而眼前陌生的道长,或许就是他唯一的倾诉机会了。
于是便忍不住说道:“实不相瞒,我曾心悦一人,苦恋多年,而今日方才绝了最后的念想,知道我与他是永远没有可能的了。”
“我观公子相貌不凡,衣着更是华贵,想来是大家公子。
是怎样的女子,能够叫公子这样思而不得?”
衡阳子疑问道。
“他……”
文承卿无法说出穆远的身份,只得连连摇头道:“有的事情并不是身份地位的差别,若真的非要说个理由的话,或许是无缘吧!”
“缘份一事,最是不可强求。
公子还是看开一些吧。
情深不寿,公子还是不要用情太过比较好。”
衡阳子劝慰道。
“若是能够像道长一样,成为方外之人,不涉红尘之事,不恋人间凡情,是不是就能够超脱失望与痛苦呢?”
文承卿痴痴地问道。
“公子尚有俗世牵挂,如何能够脱离凡尘呢?”
衡阳子故作姿态道,“今日天色已晚,公子就留宿一晚,明早便回去吧。”
文承卿闻言向外看去,发现果然天色已黑,“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吗?怎么我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童儿,带公子去找一个能够休息的房间吧。”
衡阳子说着迈步走了出去,走得快了倒是也有几分飘然之姿。
文承卿依言跟着小童离去,甫一出去只觉凉风袭人,耳边隐约传来吟诗的声音: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文承卿听了此诗,之觉得正是当下自己的写照,但是他却不后悔曾经遇到了穆远,更不会后悔自己傻傻地等了这么多年。
就是以后,他也不会再喜欢上其他的女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儿,晨光微曦,城门刚刚打开便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自城外而来。
这人正是让众人悬心,被翻天覆地地找了一夜的文承卿。
然而此刻回来的人,却已不再是昨日离开的文承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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