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起来。
离那道鸿沟越来越近了,五丈……三丈……一丈……
就在马匹正要後腿发力准备一跃而过之时,忽然後蹄一软,骤然间,便连人带马的朝後面仰去!
电光火石之间,沈灵犀忽然想著,就这般死去也是不错,至少还有人陪伴,也不算是太过寂寞……
然後身上一轻,坠势骤减,原来是被人拦腰抱住,鸿沟下有十几丈的深沟,若是这样掉下去,不死也会是重伤。
马匹已经跌了下去,而他们却靠著罕厉的臂力勉强挂在崖边,情形危险之极。
“父汗──”
苏达面色苍白的探头过来,看到他们尚在崖边时才略微送了口气,“你们坚持一下我去找根藤条。”
很快藤条落了下来,罕厉抱著沈灵犀从崖边慢慢的沿著藤条爬上,脚踏实地後沈灵犀方才觉得自己竟已四肢发软,低声道:“多谢你啦。”
罕厉薄唇一挑,碧蓝的眼眸紧紧地盯著他,“灵犀客气了……灵犀适才坠落时似乎笑了一下,是为什麽?可有什麽话要说?”
沈灵犀看著那双清澈的眼波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觉胸中思绪万千,眼前之人既近且远,他都不知该说些什麽。
“真的无话对我说?”
罕厉笑容一黯,接著浓眉紧锁,似乎忍耐著什麽痛楚。
就听到苏达在一边惊叫:“父汗,你怎麽受伤了?”
罕厉的後背方才在石崖边为了抱住沈灵犀,两人的坠势让他的背脊被嶙峋的石块挂的鲜血淋漓,血水的沿著衣服落在地上。
沈灵犀方寸大乱,颤抖地扑了过去,“你、你受伤了?”
“还好,”
罕厉抱住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沈灵犀的身体,好好的,没有被伤到,嘴角有些落寞地勾了起来,“灵犀,你没有受伤就好,也许……我这次还是苦肉计呢?”
“你、胡乱说些什麽,”
沈灵犀忽然觉得心如同万针在刺,痛得他不住地颤抖,“我若有这种想法,就让我,就让我……唔……”
罕厉伸手蒙上了他的嘴巴,看著他手忙脚乱的在为自己裹住伤口,“别说了灵犀,是我错怪你了,你别怕,我不疼的。”
“都出了这麽多的血怎麽可能不疼,”
沈灵犀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不觉泪盈於睫。
看到他长长美丽的睫毛上挂的泪珠,罕厉倒觉得自己的胸口在抽痛著,相比之下,这後背的擦伤倒不觉什麽了。
抱住怀里轻颤修长的身躯,罕厉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但在看到一边忐忑不安的苏达时,面色不由一沈,怒喝道:“过来,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麽把灵犀带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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