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
白舒童想起了什么,倏地喊住了他,但人依旧是在门后,“等等。”
顾承璟停了脚步,转身回来。
一双凝着水珠子的纤细藕臂从门边伸了出来,五指匀称小巧,红嫩的食指上勾挂着两个蓝白金三色物件,垂穗子来回地摇摆着。
“军官长,方才见屋内有彩丝,便做了两个祥云结,希望你收下。”
女学生这会儿客气得很,从门旁露出了双弯月般的眼睛,对他笑了笑。
房内飘出了温润的杏花香气,其实,刚刚一眼就能知她正沐浴,而且是中途听见敲门声才匆忙出来的,连水珠凝挂肌理,她都还没有处理,现在额间还有点点盈透的水珠子无声滑落,从半遮脸庞过,入了颈边的长袍内。
祥云结上也晕染上了水汽。
方才匆匆一瞥,现在被她喊住了,也才看清了她身上穿着长袍,也不至于一丝不挂。
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冒昧得,两人同觉尴尬。
顾承璟接过了东西,掂量在了手上,指腹摩挲了下,笑着说道,“刚才见孙宁手上有个桃花结,也是你给的吧。
怎么不给我也整个,我这一晚上的桃花都被你打散了,该赔。”
白舒童瞥了他一眼,明明就从孙宁那听说他和上海姓白的小姐有娃娃亲,却还这样。
难怪小报记者爱写他的事。
她说,“想着军官长是空军,驾驶飞机上蓝空,这个最合适,你和上海的白小姐可以一人一个。
给孙宁小姐的,是因为她未婚,才给的桃花结。”
“你合适吗?拿桃花。”
言下之意,你别不知好歹,还嫌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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