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擦干净了,她重新入了蓝白的缎鞋里,也察觉到了身前笼盖下来的黑影,轻抬起了头来。
“顾三哥哥。”
她站起来,背着手落在他身旁,又是那套故意娇柔的声调,盈盈笑。
居高,他垂睨着,迎着这张软白的脸,难得地应了声,“嗯。”
白舒童看向他来的方向,问,“和彬去找你,问你要不要回去,是准备走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顾承璟微侧了头,收敛了点目光,轻说,“我让他先回去了。
白小姐不是一直让我抽空带着你逛南京吗?我的报告写完了,晚上有时间了,走吗?”
这么突然,就有空了?
白舒童自然点点头,“好。”
他下巴点她的手,“弄那么脏,先去洗一洗?”
白舒童背在身后的手都是黑油渍,“是要洗的。
都弄脏我衣服了,很是烦。”
她扫了一圈机棚,小跑着去一处干净的脸盆里洗完了,又回来。
“洗好了,顾三哥哥,走吧。”
并肩而出,同车出基地,在夜色里,他们一路过了明城墙,又经过武定门,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夫子庙前的一艘画舫。
船上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唱曲的人,一个拿着胡琴,一个敲着小鼓,咿咿呀呀地唱着。
白舒童也听不懂,就只跟着顾承璟从挂着汽灯的船头走进去里头。
事先打了招呼,红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毛尖茶,凤尾虾、盐水鸭、还有蛋烧卖,和黄酒。
白舒童不知道为何,面前的男人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愿意与她同席,又愿意与她共逛这飘着雾霭水汽霏糜的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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