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嗜的身体缩成一团,他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现出了极其痛苦的神态,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变成了浅红色。
我“倏”
的起来,拿起手边的杯子就要唐突地出门,打在萧楚嗜身上,我的心以十倍百倍地疼痛着。
我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一寸寸地裂开,血正汩汩地往外流,趁还没有倒下的时候,我要去救萧楚嗜。
到了门口,我意识到我的防身武器实在是小儿科,我懊恼地把茶杯扔出去。
茶杯碰触地板砖的声音先是“咚”
的一声,而后又滋滋作响,不成节奏的凌乱的像我四分五裂的心。
我几步进厨房,拿起切菜刀又要往外冲,忽而,我蹲坐在那儿,双手抱头,也蜷缩着身子,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等我赶到,萧楚嗜该遭遇的早就遭遇了,该发生的事情也早就发生了。
我抬头,抹了把脸,眼泪成斜角飞了出去,我再坐在电脑前,忍着被锯割裂的心,又看下去。
萧楚嗜好像到了体力边缘,紧抱着头的双手慢慢地松开,又几脚踢过去,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跟个死人一般。
那些人还不罢休,端来盆凉水,“唰”
地就泼了过去。
我紧握拳头,指甲狠狠地抠在肉里,掌心处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却无暇顾及。
就在新一轮的打斗即将开始时,眼看着萧楚嗜就要遭遇不测了,这时,警笛声刺耳响起,场面瞬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围在萧楚嗜身边的打手互相使了眼色,眨眼功夫都做鸟兽散地跑了。
也不过眨眨眼皮的功夫,刚刚还躺着不能动的萧楚嗜“腾”
地坐起,也和警车背道跑了。
萧楚嗜还有气儿,他刚才是在装死?我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狠狠地咬着手上的肉,疼痛再次袭来时,我才惊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萧楚嗜安然无恙了。
紧张的情绪猛然松弛,四周凉嗖嗖的像是有风吹过,很快,我就感到浑身湿漉漉的,低头看去,衣服上的汗渍犹如刚刚进行了场长途跋涉,一片片的到处可见。
危险消除,我的心情却没有好转多少,我呆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萧楚嗜挨打的画面,一拳拳一脚脚就像打在我身上似的。
萧楚嗜强忍着躺在地上的画面,啃噬着我的思想,我觉得自己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就是一具坐着不能动的僵尸。
我恨自己,早就预料到不好的结果,为什么就没有在萧楚嗜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他这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故意要激怒他的呢?
萧楚嗜或许比我更清楚,他也早就知道那些人的居心叵测,可真处在风暴中心,他男人的尊严也会让他失去理智的。
而我在这个时候,是务必要点醒他的,可我偏偏没有那么做,单单为了那点儿侥幸,一场血案就这样发生了,萧楚嗜就遭到了毒打。
照片是早就发生的事情,我早就把它们给封印了,就算是再次被人揭开伤疤,等过一段时间,都会回复平静的。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都交给它好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