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党战役的折损微乎其微。
最大的损失也就是田地和水车,而拦下那一万多敌骑的代价,也不过区区百来阵亡,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惊叹的数字。
善进攻,善奔袭一直是奕延的特色,未曾想到防御战也能打得如此漂亮。
怎能不让张宾激赏?
梁峰不由莞尔:“孟孙说的是。
若无强将,再怎么样的计策也不过是水月镜花。
来,这边坐。”
说着,他点了点身旁的位置,距离之近,都快与他连榻了。
奕延也不推让,大步走了过去,在梁峰手边坐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臂竟然拂过了梁峰垂下的衣袍。
张宾的眉毛微微一抽,立刻开口:“之前寿春遭袭,天子发来了羽檄,命主公派兵。
不过石勒临阵反戈,杀了王弥,引得伪汉兵马大乱。
现在豫州情势不错,贼寇节节败退,主公可要出兵?”
这是趁他病要他命。
王弥的残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守住豫州了。
若是趁此机会,拿下司州附近的郡县,能为并州再添屏障。
听到这话,奕延突然道:“石勒的兵马节节败退?怕是有诈。”
“你怎么知道?”
梁峰好奇问道。
奕延刚从上党回来,应当不知豫州局势,怎敢如此断言?
“我曾与他交过数次手,不论是设伏还是对阵,都没能留下此贼。
就算面对颓势,他也不可能毫不还手,任人围堵。
更不可能毫无防备就斩杀王弥。
如此行径,当是避战保存实力。”
奕延答得干脆。
梁峰不由和张宾对视了一眼。
若是如此,怕是豫州还要有变。
那救不救寿春呢?
“听闻曹嶷发兵徐州,不如命张将军带兵,拦上一拦?并州还要对付伪汉,想来陛下也能谅解。”
张宾话锋一变。
打曹嶷,让他无法坚攻徐州,自算从旁解寿春之围。
然而对于梁峰而言,更多是实现当初的战略目标,抢占青州沿海地带。
如今通了海运,冀州的粮草倒是足够,让张和带兵打一打,也无不可。
梁峰缓缓点头:“如此甚好。
只是那石勒若真如伯远所言,还是要早作打算。”
石勒已经占了兖州,很可能也要占据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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