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陵就是这样一个表面文明富饶,暗地里藏污纳垢,并不时刮起血雨腥风的险恶江湖。
当然,这一切对目前的苏奎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并没有读过什么书。
自从国中时代他就出来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些政府的政治经济他不懂,即便懂他也不会关心。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肩膀和胸口上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
苏奎所就医的这家香陵省港医院已经是九城区十三街这一带屈指可数的名院,但是医师缝合起伤口来还是让他额头上的青筋直爆。
“嗯……轻一点。”
苏奎拧着眉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胖乎乎的脸上也显得几分狰狞,有力的肥手下意识的扶上了身前正认真的给他缝合伤口的年轻女医师的大腿。
顾不得那入手圆润弹性的触感,嘴里不停嘀咕着:“草……看上去年轻貌美,想不到下手这么狠……我说李医师,你以前该不是哪个社团的金牌杀手,改行作外科医生的吧?”
“杀手你个头……”
脸庞圆润饱满的年轻美女医生冷静严肃的停下了手上的缝伤针和止血钳,一本正经的警告苏奎,“把你的咸猪手拿开,这样我没办法帮你缝合的。
小王护士,帮我按住他点。”
身材同样似脸蛋般丰满动人的女医师招呼了旁边准备着消炎针药的小护士一声,就继续了她伤口的缝合工作。
在她雪白衬衫下高高隆起的胸前,佩戴着标牌上写着,外科主任医师李倩儿。
忙碌的小护士却没医师的冷静,她好似非常清楚苏奎的身份,几分忌惮的压住这名强壮得像野猪一样男人那另一只不断抖的胳臂,嘴里劝说着:“苏……先生,你就忍耐一下吧……你看你这刀伤都翻开了,不好好处理会留很大疤痕的……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怕打麻药,这么直接缝合伤口,会不疼吗?”
“哈哈……这点伤小意思。”
苏奎明明疼得冷汗直冒,但在小女孩女护士面前,还在强撑颜面的说:“不是我怕打麻药,麻药这东西会使我的反应变迟钝。
我们出来混的,呃……反应稍慢一点,说不定下次就会因此而没命。
啊……卧槽,疼啊!
。”
“行了!”
李倩儿医师不快的打断了苏奎标榜自己的吹嘘,仿佛更用力的加快了手里的缝合,“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混哪里的,在医院你就是我的普通病人……手再不老实,我就叫保安把你撵出去。”
“撵我出去?这里是十三街,把松竹帮堂主撵出去,他就不怕横尸街头吗?
啊……我不说了,您下手轻一点儿。”
苏奎脸上的表情都痛苦的扭曲了……但是他并没有扯谎,在这一带名为十三街的地盘上,松竹帮劲竹堂是没人敢惹的存在,他们就是这里的掌管人,在这里社团的决定和行动即便是警局也难以干涉的。
伤口处理还在继续,为了分散注意,苏奎不得不想些别的事情。
其实不用怎么分散,昨晚突如其来与富兴隆社团的大火拼不但留给他两道深伤,至今还一刻也没有从苏奎的头脑中消逝过:晚上7点4o分,西界帝豪大酒店门口,一辆豪车被事先安置的炸弹掀上了天。
里面两名保镖和车主及其堂兄弟当场命丧黄泉,还连带伤了几名路人。
而死者车主正是香陵松竹帮的话事人、龙头老大洪啸天和其得力臂膀洪少南。
7点49分,九城“洪庭浴池”
里泡澡的冯二爷被突然闯入的一群刀手连刺了十二刀,若非手下兄弟及时救援几乎当场归天,至今还在医院昏迷抢救中。
而冯老爷子正是松竹帮的二把交椅,苍松堂的堂主。
当时正在寒梅堂口下面的一家赌博俱乐部里盘桓的苏奎接到兄弟梁非、青皮的电话通报时,也楞了一瞬间。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对社团出手,要把松竹帮连根拔起。
而敢做这件事的,一定是“富兴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