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蔚然一叹,说道:“你离开丘县来此,如今丘县恐怕已经落入官兵之手!”
闻言,张梁心中大骇,急忙问道:“这怎么可能?皇甫嵩不是已经停止行军,驻扎在馆陶了么?”
摇了摇头,张角说道:“皇甫嵩虽然残暴,却无愧于大汉名将的称谓。
他在豫州屡败我等黄巾军,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皇甫嵩用兵,若天马行空,疾如闪电。
他每到一处,只要瞅准时机,就能迅速击败敌人。”
“以皇甫嵩的的骄傲与自负,又怎么会因为威县官兵的败亡,而裹足不前?”
“他如此行事,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我军罢了。
我料定,皇甫嵩必定会派遣精兵,奇袭丘县!”
这一次,张角本来正在昏迷,意识有些模糊。
突然听到张梁的话,他心中担忧黄巾军的前途,才挣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醒了过来。
张梁素来信任自家兄长,对于他的谋略,更是深感佩服。
现在,既然自家兄长如此说,就绝对不会有错。
他霍然起身,对着张角说道:“兄长,若果真如此,我岂不成了黄巾军的罪人?我现在就返回丘县,紧守城池,绝不给皇甫嵩以可趁之机。”
张角挥手阻拦了正要出去的张梁,说道:“你现在赶去丘县,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曲周。”
“曲周虽有漳河天险,易守难攻。
但是皇甫嵩用兵如神,就怕他使出暗度陈仓之计。
如此,则曲周亦是难以保全。”
听到张角的话,张梁先是一愣,而后大声笑道:“兄长勿忧!
早在威县官兵尚未溃败之时,我就已经写信给了曲周守将,让他巡视漳河上下河段,谨防官兵从其他地方渡河。”
张角闻言,心中一愣。
他是黄巾军的最高统帅,对于帐下所有人物,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但是如今,他却有些迷惑了。
按说张梁以及他帐下将官,没有人拥有这等眼光才对啊。
曲周的漏洞,张角其实早已知晓。
但是以前,自从卢植被撤职查办后,他就不相信官兵之中,还有人能够想到这条计策,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不然的话,黄巾军也不可能从广宗北上,绕道奇袭曲周,断掉官兵粮道了。
战场之上千变万化,面对不同的对手,就要使用不同的策略。
若是卢植在时,张角绝对不敢如此行事。
如今面对丝毫不比卢植差的皇甫嵩,张角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力,绞尽脑汁地思考黄巾军战略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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