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嫂看看气氛,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在思偷偷地喝了一口热豆浆,擦擦嘴巴,镇定自若地又夹起了一根卷粉。
周觉山侧头,眉梢微挑,他摸出腰侧的92g,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塞进一颗子弹,动作极其迅速地给手-枪上膛。
“……”
在思满腹委屈,乖乖地放下,“吃一点儿没事儿的……”
周觉山不以为然,卸下弹夹,将子弹退了出来。
他放下枪,走到她面前,坐下,夺过筷子,将碗底的辣酱油一粒一粒地挑了出来。
“哪个医生跟你说的?”
“……”
在思气馁。
他明知她对外一直宣称自己不会说缅甸语,哪个医生又会傻到跟她说话。
四下里一片寂静,相顾无言,经过冗长的静默过后,周觉山又发现了藏在卷粉里的姜茉和葱花。
他干脆把整个碗都端出来,拿到桌上,自己吃了。
十二点半整,病号餐如约而至——又是鱼汤和面糊,在思深深地绝望,但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周觉山坐在窗下瞥她一眼,她没辙,拿起勺子,照旧舀起一勺汤放进了嘴里。
卧室里安静得出奇,两个人各吃各的。
在思低垂着眼睫,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手里的鱼汤。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周觉山喝了一口豆浆,“再等一个星期。
如果胡一德还没动静,那就等雨停了、路干了我们就启程回军区。”
来时的公路坏了,下雨天,能走的土路都被雨水泡成了小片的沼泽,泥泞不堪,吉普车很难同行。
在思点头,她深感自己最近这一阶段的生活过得太过安逸、平静,“哥哥,你说我学一下缅甸语好不好?”
周觉山微顿了一瞬。
“反正我父亲在缅甸,我暂时也不会离开,学一门外语傍身总是能用得到的吧,远的不说,最起码,能让我跟康嫂之间达到正常的交流。”
在思抬头看他,她自知自己没有周觉山那样的语言天赋,能够在她小时候那种乱七八糟的教学下还能把一门外语说的那么流利和标准。
但是就只学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应该也不是难事,当然写字可能会更难一些,那她可以不学,或者稍晚些时候再打算,一步一步来嘛。
周觉山放下杯子,清咳了一声。
他抓抓头发,眼望着窗外,心里面有点别扭——不是因为在思说她想学缅甸语,而是她开口叫他“哥哥”
,这关系tmd是不是不太对啊……
“你,你要学,你打算从哪儿开始学啊。”
在思抿唇,认真地想了想,“就从发音开始呗,或者直接教一些简单地字、词也可以,但是不能像我小时候教你那样一通乱来。”
他是学的会,但她可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