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乱跑的。”
今非昔比,她已经改了,他也就别再一直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了。
周觉山笑笑,挑眉,将信将疑,他挥挥手,“安排吧,汤文。”
抵达军区之后,周觉山如约请假。
吴四民点头同意。
临走时又说,“哎,带几个兵去!”
上个月在南渡河畔,胡一德曾对周觉山下手,虽然事情最终没有盖棺定论,但吴四民多少也心里有数。
派系之间的斗争,吴四民也见了大半辈子了,他其实很喜欢见手底下人打架,角逐较量,这样才有意思。
周觉山的能力,他见识过,南掸少数民族军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但周觉山的任命不是从他这儿来的,吴四民对他多少也还心存忌惮,这个人……他还得再观察观察。
带兵,防身用。
他无非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周觉山颔首,答应下来。
临行前,他只带走了几个信得过的士兵,而这些人也算是他在南掸邦的军区里结交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信。
成队的汽车驶离了军区,车轮飞旋,整齐的轮胎印掠过山林、河岸、荒野……几小时后,终于驶入了目的地城市。
不负所望,道路上各式的汽车穿梭而过,柏油路平整干净,道路两旁的楼房虽不高但很新,红绿灯这种象征着文明与制度的东西也是久违了的,种种所有,恍如隔世。
几辆汽车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
天色微黯,因为这次出行没有带着军事任务,所以一切从简,车用的都是私家车,汽车停进停车场里,只能从车牌上的颜色寻找到来自军区的标识。
酒店的男经理在大厅里接待,笑盈盈地,像是许久没见过客人似的,他抬了抬细边眼镜,戴着一双白手套,极度客气地给一行人办理着入住。
“先生,一共十一个单间,一个双间。”
周觉山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嗯了一声。
经理又拿来一摞门卡,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让汤文去分。
汤文利落地接过,往自己裤兜里先揣了一张,随后将剩余的门卡呈扇形摊开,露出门卡斜角上的门牌号,让其余的士兵们自愿去挑。
约莫一分钟后,最后一张门卡才摆在了周觉山的面前。
周觉山没什么反应,就任他那么放着。
在思却留意到,门卡号显示的是那个唯一的双人间。
她脸颊骤红,说不出的羞赧,她拿眼角余光往四处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里有鬼还是怎样,她总觉得那些住单人间的士兵看向她和周觉山的眼神里带着那么一点点不怀好意……就像是认定了她跟他会做一些羞于启齿的事儿。
以前,是没那个条件……
穷山僻壤里,物资紧缺,人家十几个士兵挤一个帐篷,她哪好意思再开口说自己要单独住一间。
现在,似乎就已经没有必要再跟周觉山住在一起……毕竟前一阵儿,他好像还刻意躲过她呢。
在思想了想,鼓足了勇气,才红着脸,凑到了周觉山的身边。
那个……
“我也想住单间……”
她眨眨眼,故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