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心满意足,便也没再纠结,笑嘻嘻地将铅笔头递了过来。
在思走回到石桌前面,用田字格本垫着那张纸单,又用食指指腹按压着铅笔的笔芯一端,飞速地摩擦,展露出纸单上原有的铅笔痕迹。
——12月15日,z与d在腊戌结盟。
h在南掸。
——12月20日,d请客吃饭,z兴致不高。
怀疑h暗中有所指示。
……
纸单中,类似于这样的时间事件记录不在少数,而且记录者更将缅文、英文和中文等搀和在一起使用,诸如“z”
“d”
“h”
这样的英文缩写,是在她精读了好多遍之后,才与主体内容区别开来,当做是专属名词区别对待的。
白静嚷嚷着也要看。
在思连忙起身,将纸单叠了叠收了起来。
白静不依不饶,在思走进了屋里,她蹙眉,细想了想。
这里的“z”
“d”
“h”
……
根据时间线和记录的事件来看,不出意外,应该是代表周觉山、丹拓和胡一德三人……
而白静又不懂缅文,在家里面,能写出这么复杂的东西的,应该只有可能是她父亲一人。
所以,难道说她父亲早就发现了周觉山跟胡一德之间的猫腻因此才一直记录着他们二人的往来?但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一直都瞒着她不说呢?
这期间,她就像个傻子一样,白白地相信了周觉山这么久的时间……
院里的榕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思只感觉眼睛又酸又疼,她的心里也莫名地酸楚,恰巧,院子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赵骏推门回来了。
虽然他身上一身酒气,但他并没有喝酒,白静兴高采烈地扑了上去,赵骏僵住了一瞬,抬头,看见了屋里的在思。
他面露尴尬,朝在思笑笑,在思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也温柔地朝他微笑。
“爸,我有事要跟你谈。”
“好。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赵骏将白静拉到一边,送了一捧棒棒糖给她,白静蹦蹦跳跳,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
在思站在屋里,耐心地等了他一会儿,半晌过后,赵骏进屋,在思从口袋里掏出了她刚刚捡到的那一张纸。
事情的经过,她大概也猜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