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西面偏门处,一顶看起来不算奢华的软轿从承郡王府邸后门低调抬出。
隐隐约约听见奴仆们嘴里的那些话,赵静书猛地阖上轩窗,吩咐车夫加快脚程。
她厌恶听到关于陆宴初赵寄书的任何消息,什么叫命?她从不信命!
以前不信,现在当然更不信。
左绕右拐,约莫半个时辰,软轿在雅雀口的巷子外停下。
幕帘掀开,戴着帷帽的赵静书缓步走出,帷帽纱帘很长,将她脸蛋与身形都掩住。
她站直身子,朝后淡淡道:“瑶眀跟上,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
“是。”
车夫与护卫齐齐应声。
主仆二人沉默地走入深巷,似对此处并不陌生。
在长满青苔的宅院前驻足,赵静书掩在纱帘下的秀眉轻蹙,抬手示意瑶眀叩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数次,一道苍老不耐又沙哑的嗓音传来:“烦不烦?这样扰人清梦可是要断子绝……”
门“吱呀”
打开,年约五六旬的老汉衣裳凌乱,皱巴巴的胸膛露出大半,他一双豆眼骨碌转动,瞅着面前的两位女子,立马腆着笑脸滑稽地作出行礼姿势:“当谁呢,原来是太王妃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闭嘴。”
赵静书沉脸怒斥,纱帘随动作轻微晃动,目光阴冷地攫住眼前老汉,她压低声线,“陈老三,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本分,连续大半月,你人上哪儿去了?”
不等他回答,她斜眼示意,令瑶眀守在门外,率先抬脚步入乱糟糟的院子里。
陈老三在她背后偷偷做了个鄙夷的表情,转头色眯眯冲容貌中上的瑶眀抛了个媚眼。
瑶眀后退半步,不喜地蹙眉。
太王妃是宁远候义女,亲生爹娘乃赵氏竹雕接班人,所以怎会有这般不入流的舅舅?
一前一后走入内室。
赵静书摘掉帷帽,褪下披风。
屋里阴冷,空荡荡的,像样儿的摆置一件没有,冷气入肺,赵静书怒不可遏地盯着他骂:“你又去哪儿嫖赌?竟敢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陈老三慢条斯理把衣裳合拢,嘀咕道:“我又不是你奴仆,难道连个自由都没有?”
“自由?你要自由?那就别三天两头找我拿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