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琅为什么不揭穿时景之后会提,大家不要急。
巫琅也不知道是出去多久了,回来的非常快。
几乎是商时景醒来后没有多久,借着附近的水流刚洗了洗脸,对方就拿着草药现出了身影。
修士跟凡人要说区别,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中毒了之后都要解毒,有些毒可以靠真元控制化解,可有些毒则要寻来药草化解,毕竟什么东西都会进步,害人的东西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有时候还会跑在最前方,让人无计可施。
祝诚是邪道中人,他所用的毒药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痒痒粉或是睡眠散,好在巫琅也不是什么好人,又身经百战,倒也没太在乎这点小毒。
换药的时候,商时景歪着头,看巫琅皱着眉嚼碎那些药草为他敷在伤口上,觉得那药草铁定很涩,闻着味道就觉得恶心,进嘴里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由得感同身受,觉得从舌根处都漫上一股苦味来。
歪头看巫琅的时候能看到对方截然不同的一面,商时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巫琅为自己上药,对方微微垂着头,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跟风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夸他是中央空调,还是先享受一会儿这种温柔。
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中央空调有什么不好!
商时景皱了皱眉,那药分明凉丝丝的,可贴在伤口上却有点儿抽痛,像是皮肉里头贴上来一块儿烙铁那般发烫,又凉又烫,倒也不是难以忍受,只是不太舒服。
巫琅的语气有点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带着点宠溺的哄劝跟调侃:“怕疼呀?”
这话有点不好接,接了容易欧欧西。
“兄长不想知道我为何受伤吗?”
商时景沉默了会,将那个打算脸红的自己摁回到了心里头去,他平静的凝视着巫琅,疑虑暗生。
巫琅蹙了蹙眉,好似是草药放歪了些,又是一阵炙热的痛楚传来,商时景几乎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然后才听他温声说道:“那你想告诉我吗?”
商时景一时语塞,深感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不由得沉默下来。
于是巫琅轻轻笑出声来,摩挲了会儿商时景的伤口,才退开身子缓缓道:“你若是想说,我自然不会拒绝;你若是不想提,也不必勉强自己。”
他的皮相昳丽多情,笑起来的模样更是叫人心猿意马,不光如此,他还是商时景遇到过最为善解人意的男人。
尽管平日里与他相处,总觉得他好似看破了什么,十分危险,可人到底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商时景看着巫琅给自己细心上药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兄长……为何会找到我?”
巫琅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商时景会问这么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脸上略有些疑惑,却也是匆匆闪过,很快又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笑意,他伸手替商时景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领,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担心你了。”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商时景安静的看了他许久,忽然开口道:“兄长以为知息接下去应该如何?”
这话听得巫琅一愣,险些以为詹知息之前在同渡舟上说得话被商时景听去了,可仔细想想,商时景当时已经离开,又怎么可能听得见那些话。
巫琅帮得人不是他,是尚时镜。
商时景再三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假使以后吃下了双生果,得到了新的身体,他也许可以考虑跟巫琅交个朋友,可现在却不行,他理智得可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确保自己做每个决定都清醒无比。
也许巫琅应当帮尚时镜,可他并无义务帮助商时景。
“知息他……”
巫琅轻声叹了口气,眉目隐隐约约有些忧愁,他其实也没有办法,情之所钟,任何局外人都无话可说。
商时景轻声道:“你希望他继续沉沦下去,还是尽量走出来,哪怕他也许走不出来?”
有一件事,商时景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他曾言语试探过肥鲸,可肥鲸并不记得有这么一条设定,也从未提起,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世界补全了。
然而这个消息,完美补上了尚时镜计划之中的漏洞,为他留下了一条退路。
北一泓的确已死了,可是他精心描绘了一张虚假的人皮,用傀儡制作了新的“北一泓”
。
巫琅听出味来,眉头微微一蹙,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商时景本来没想怎么对这个傀儡下手,原因倒也简单,假如到时候双生果真的拿不及,这个傀儡不光是尚时镜的后路,也是他的后路。
只是这个做法实在是太过令人作呕,商时景虽然从未见过北一泓,但也不希望詹知息从此陷入一个虚伪的梦境,任由尚时镜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