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有一个,不过他未曾回复我。”
商时景叹了口气。
“咦?”
詹知息一挑眉,若有所思道,“易剑寒性情日渐稳重,他若是接到你的信息,理应会回应才是,既然没有理会,要么是眼下没有办法,要么是他也未曾醒来。
说起来,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跟大哥在一起?”
商时景苦笑道:“若当真如此,那倒好了。
我还他一个师父师母,他把巫琅还给我。”
“呵。”
詹知息十分冷酷无情的嘲笑了他,而后将书归于原位,安安静静的走到门口,“一泓要不自在了,我带他走了。”
“不留下吃个下午茶?”
商时景假惺惺的客套了下。
这小子压根只是来蹭顿午饭,下午没课,想来是想跟北一泓出去约会,他倒是佳人——呃,佳偶成双,自然不必考虑良多,只除了担心下大哥会变成“自然灾害”
就别无牵挂了。
詹知息没说话,只是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商时景听到客厅里响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很快就出去了,关门的声音响起,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他颓然的倒在椅子上,陷入到皮革的造物里,瞥了眼桌上的烟灰缸,四处翻了翻,在大衣口袋里找到了香烟跟打火机,点起抽了一根。
他的烟瘾不重,只是加班时拿来提神跟解乏的,这会儿抽了,却更加心烦意乱,便摁熄了,缓缓吐出个烟圈来。
人海茫茫,到底去哪儿找他。
如果巫琅的确现身,按照他的颜值,被星探发现也不是没可能,商时景喝了口刚泡好的红茶,难得关心起了时事来,而按照巫琅的武力,他应该多看看近来警方通缉的人。
越想越乱,商时景实在不想继续这种无聊的烦恼,干脆把第二天的行程提了上来,他带上钥匙跟手机,决定去解决掉自己工作这回事。
即便突然“心血来潮”
想要辞职,交接工作也需要一段时日,脾气暴躁的老板大概是被吓到了,疑心他是突然烧坏了脑子,难得没有发怒,甚至还有点想给商时景拨个急救电话。
商时景也自觉立刻辞职未免强人所难了些,便各退一步,休了个长假。
……于飞惊运气不坏,他按照拍下的照片大概找了三个小时,在一片茂盛的田地角落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巫琅。
当初易剑寒的容貌依旧更偏向溟水玉本身的模样些,巫琅认不太出来于飞惊这张脸,若非是他伤势太重,本也不会被于飞惊这样的凡人发现。
好在于飞惊急中生智,上来先报了商时景的名字,好像是什么黑帮接洽的地下场合。
巫琅痛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脑子倒还算清醒,清晰的捕捉到了情人的名字,顿时一个箭步蹿了上来,身影像是幻化做流光,扼着于飞惊脖子的手腕仍旧坚实有力,差点失手没掐死他,低声道:“他在哪里?”
那声音寒冷而带着杀意,叫于飞惊大白天活生生打了个激灵,感觉到脖子上稍稍松开了些后,猛然咳嗽了起来。
“是我,我是易剑寒。”
于飞惊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巫琅的手彻底松了开来,他身体里像是燃起两团冰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痛,便猛然喘了几口气,他知道这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就像恶体曾经让他受魔气炙烤时一样,最终都会习惯,然而习惯的过程,总是痛不欲生的。
“是你啊。”
巫琅的眼睛都发花,他把自己整个人撞在树上。
于飞惊有点担心那树会断开,不过傻子也看出巫琅眼下状况不对了,他下意识就道:“我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哦,不对,你不能去医院,你还不能去旅馆,可你这样不行。”
人生总是如此,在你需要跟不需要的时候,遇到一些麻烦。
乖乖好学生于飞惊生平头一次开始搜寻起了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馆,他还算“博学”
,知道有些民宿偷偷私下经营,并不需要身份证号,上网大概咨询了下情况后,就带着头昏眼花的巫琅坐车往目的地去。
出租车司机对于飞惊很是不放心,频频询问巫琅的情况,于飞惊面不改色,谎言张嘴就来:“我这个朋友出角色扮演的时候不小心落水,昨天还逞强呢,结果今天就撑不住了,生病了,我们正要回去呢。”
这世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司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专心致志的闲聊了起来。
下车时打算扫码支付的于飞惊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好在他钱包里还有现金,干脆支付现金,带着巫琅走进了民宿。
而怎么也打不通于飞惊电话的于爸于妈,深深忧虑起了儿子是不是被绑进了传销组织,由于失联时间过短,也不好报案,只好先回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