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会过意来,笑叹着摇头:“怎么可能,暗卫先时已经查过,她虽是吃了些苦,可还真没那些肮脏事。
而且,她入宫前也是让人瞧过了的,还是处子。”
沈采采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奇怪:“那,她这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没说话,心里也有些疑惑:顾沅沅身上确实是很有些捉摸不透的地方——比如说她是由老猎户养大的,没上过一天学竟还会唱《九歌》;比如说她一提起婚事便夜半噩梦,反应剧烈.......
只是,顾沅沅到底关系着沈采采身上的百日乐,而贺家师兄弟再过几日便要入京了,皇帝此时也不欲多生枝节,此时便只是含糊的安慰了两句:“要不然朕帮你问她几句.......其实吧,就是个梦,你也莫要太操心了。”
沈采采瞪他一眼:“算了,还是我找时间和她说吧。
还是不指望你了,你和她多说几句怕是又要吵起来了。”
皇帝不大高兴的挑了下眉头,嘴里道:“但凡她识眼色,朕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这几日顾沅沅总爱缠着沈采采,皇帝都快给烦死了。
如今没了烦人的,他这才说了几句话,位置倒是往沈采采处挪了好些,说着说着便已经和沈采采贴着坐了,附在沈采采耳边,压低声音道:“为着她那事,你昨晚怕也没睡好吧?要不然朕抱你回去补个觉?”
沈采采真想踹他一脚——这人真是什么都能扯到亲亲抱抱上。
只是,皇帝现下离她这样近,近的能够嗅到他身上的御香气息,近的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沈采采不知怎么的心下一软,又不想推人了。
她一时也说不准自己这矛盾的心思,索性半靠着皇帝,和他道:“那日花宴,还有人和我说起七夕节的事情......我们,以前也过七夕节吗?”
“过,怎么不过?”
皇帝伸出手握住沈采采搁在膝上的素手,十指交握,掌心相贴,姿态极是亲密,“以前你最喜欢过节了,每年都要掰着指头算,什么时候是七夕、什么时候是你生辰、什么时候是元宵.......反正啊,过个节儿,我就得给你备份礼,你哪有不高兴的。”
沈采采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旋即,她又忍不住问道:“那我应该也给你送了些回礼吧?”
皇帝点了点头:“是啊,要不送我,你那些东西怕是半辈子都送不出手了。”
沈采采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她好奇的不得了,忍不住道:“真的假的,我都送了你什么呀?能看看吗?”
皇帝沉默片刻,才把殿外候着的周春海叫进来,让他去御书房那书架上最顶层的那几个紫檀木盒拿一个过来。
周春海自是知道皇帝多宝贝那几个木盒子,也不敢吩咐下人,更不敢耽搁,自己亲自跑了一个来回,气喘吁吁的抱着那紫檀木盒回来赴命,真心觉得累出半条命来。
沈采采好奇得很,亲自从周春海手里接了那紫檀木盒,打开来看。
这木盒并不重,里面也都是些零碎的东西,看着便不是值钱的:一块帕子,半块镜子,一个香囊.......
便是沈采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给皇帝,最后只好捡了那块帕子到手里仔细看了看,指着上面绣出来的鸭子,勉强和皇帝道:“这是我亲自绣的吧?这几只鸭子还挺活泼、挺可爱的啊......”
有点可达鸭的模样,萌萌哒,不愧是她绣的!
皇帝眉梢微挑,抬目去看沈采采,不动声色的道:“你也觉得是鸭子?”
沈采采隐约觉得皇帝这目光里头含着些什么,有些不大对劲。
她只顿了一下,不敢咬定,只含糊的道:“我就顺口.....”
皇帝显然颇有怨气:“我当初也觉得这是鸭子,可你非揪着我,死活说是鸳鸯!
就为了我说这是鸭子的事,你还生了好半天的气!”
沈采采:“.......”
也对,她确实是一个能把鸳鸯绣成鸭子的人。
沈采采咽了一口气,感觉不能再说下去了,连忙把帕子丢下去,重新拿起里面最无害的香囊:“这个呢?是什么?”
皇帝顿了一下,示意沈采采打开香囊看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