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舟从时棠的家里离开那天,时棠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香气扑鼻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一想到祝舟,就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时棠以为自己的自制力本该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存在。
但从昨天开始,他现他错了。
内心极度压抑,特别是看到那个故作懵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心里就更加愤怒,因为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这件事吴怀羽告诉他的时候,他倒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因为他和吴怀羽各有各的郁闷,他是被出轨,吴怀羽是被小三,谁也不说谁。
遭遇一样的烂。
可是祝舟不一样,这个在他这里除了做饭令他舒服外,没有多引起他注意的人也知道了,还瞒着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他还在对他们父子散他难得散的善意。
不傻吗
不蠢吗
不该生气吗
所以当祝舟唯唯诺诺地询问他什么时候用餐时,他再也没能忍住,冲这个原本对他来说根本不相干的人了脾气。
脾气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是解脱,可是看到把这么一个人卷进来,还让对方承受他的怒气而惊慌失措,他又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看到门打开又合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还有面前的晚餐。
他好几次都想抬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太碍眼了。
但最终他并没有这么做,他站起来,亲自拿回厨房,把这些全部倒进垃圾桶,扔到洗碗机里。
去酒柜拿了一瓶酒,用酒杯装了几块冰块带进了书房。
人越想醉的时候仿佛怎么喝都不会醉。
当一整瓶烈酒都喝完后,时棠终于醉了,他躺在书房的沙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到后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非常冷,上初中的时候他一个月回家一次,但是那天忽然降温,天气特别冷特别冷,别人都穿上了厚外套,只有他穿着一件大哥不穿的毛衣,一件厚外套都没有。
他用别人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晚上终于打通了,小弟嘻嘻哈哈地在电话里问谁啊。
他说了是谁后,小弟就把电话拿开一些,问家里的人。
“是时棠啊,你们谁来接电话,我要回房间玩游戏。”
今天是周六,不住宿的学生一般都回家过周末了。
但住在寄宿学校的时棠还没到回家的时间,周六日也得正常上课。
哦,不对,时家三兄弟,除了他住宿,其他两个都是走读,一个上高中,正是关键时刻,在家住,他们好给他加油鼓劲,衣食住行都得操着心,不能有一点马虎。
最小的那个上小学,太小了,脾气大,怎么可能去住校。
只有他。
他搓着手臂想让自己暖和一点,等了很久,他听到里面絮絮叨叨地有人在说话。
他想,老大应该回屋看书去了,所谓的看书,大概是正在给网友短信约着晚一点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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