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事,不必来问我。”
如素闻言,心中大喜,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是。
顾王氏便又问了几句姜红菱身子安好等语,令秋鹃将才做下的八珍糕取了一盘子,吩咐如素带回去。
如素福了福身子,便告退出去了。
待这丫头出去,那赵武家的脸色极不好看,向顾王氏陪笑道:“老太太,这事儿里头只怕有些蹊跷。
如画在您跟前儿也伺候了这些年了,她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哪儿就是这等轻狂的人!
想必是大奶奶病里烦闷,如画不会说话,惹恼了她,也未必可知。”
顾王氏这方将她上下看了一眼,点头说道:“赵武娘子,你也是家中老人,不必在我跟前打这马虎眼。
菱丫头我早前儿见过,不是这等狂躁不知礼数的人。
如画往日是不错,所以我才叫她去服侍念初。
可她自谓攀上了高枝儿,便轻狂浮躁起来,往日就欺大灭小的,这风声我也不是没听过。
只是以前碍着念初在,人总是给了他的,我也不好说那许多。
如今既然念初都身故了,这用过的丫头,还留着做什么?她若是安分守己,便在家中留着伺候少奶奶也罢。
可现下既然她守不住,不早早打发了,等着生祸患呢?”
一言才休,顾王氏见赵武家欲语还休,便又说道:“我晓得那丫头是你的干女儿,出了这等事,你怕脸上无光。
可若留着她,日后在家中闹出什么笑话来,那时候你的老脸才更顾不得了!”
一席话,说的赵武家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如素一路走回洞幽居,转进明间,却见如画还在地下站着。
姜红菱却重新梳过了头,盘膝坐在炕上,低头看着一册书。
如素进得门中,如画连忙看向她,一脸焦急。
姜红菱却头也不抬,淡淡问道:“老太太怎么说?”
如素快步上前,嘻嘻一笑,将点心盘子放在桌上,含笑说道:“老太太问奶奶的身子呢,还给了这些八珍糕。
老太太说,这八珍糕里的茯苓山药等物,最是补身养气,奶奶近来身子不好,吃这个是最相宜的。”
姜红菱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盘子,却见那青花鸳鸯莲花纹盘上,叠着几块雪白的点心,软糯酥香,一瞧便知是才做下的。
她心里明白,延寿堂有一间小厨房,是专门伺候顾王氏的,所做膳食点心,便比大厨房里的大锅烧的好上许多。
顾王氏一个老人,胃口有限,那厨房做的分量也极有限,平日里能在顾王氏手中得这个彩头的,合家子上下还真没几人。
如画见了这等情形,心里便知不好,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全失,脸孔煞白。
姜红菱心中早已猜到,笑问如素道:“那件事如何了?”
如素含笑回道:“老太太说了,打发个通房妾室,是正房奶奶的分内之权。
奶奶该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这等小事不必问她。”
话音才落,姜红菱还未说什么,那如画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姜红菱浅浅一笑,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张口吩咐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出门喊人牙子去!”
如素应了一声,掉转身子就要出门。
如画如梦方醒,膝行至炕前,扒着炕延,一脸惶恐焦急,泪流满面,向姜红菱痛哭哀求道:“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贱婢这一遭罢!
奴婢这是猪油蒙心糊涂了,才敢冒犯大奶奶!
奴婢这一去,还不知卖到什么下三滥的窝巢里去。
求大奶奶发发慈悲,奴婢情愿往后尽心尽力服侍奶奶,做牛做马!”
姜红菱这才放下手中书册,看向如画。
只看这婢子脸上涕泪横流,满面惊恐畏惧,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适才那轻狂傲慢之态?姜红菱心中只觉痛快,上一世这婢子明里暗里与自己使了无数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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