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妃将宫中闹鬼之事向尉迟珩回禀,尉迟珩稍作拧眉,在心里过了一遍来龙去脉,不以为意,以后宫之事自然交还后宫打理为由,把谢德妃打发回去了。
谢德妃惶惶不安,没有圣心庇佑,这珠镜殿空有一地繁华,却荒凉如死寂的城池般。
这一日,妖风四起,她心里冷得发毛,让春秾请了李昭仪和刘招容作陪,赶巧李之雁染了风寒不能过殿,她唯有与刘青佩大眼瞪小眼地在殿中闲聊。
刘青佩见谢莺莺神色荒芜,平素最重颜色,如今两颊暗沉,丝毫不着脂粉,问道:“德妃姐姐,您日夜忧心后宫之事,瞧您的神色,似乎不太好呢?”
“是啊。”
谢莺莺叹了口气,身心俱疲,自从赵永康尸身重现以来,一直查访无踪,她以为此事就这么了结了,谁知居然赵永康死不安息闹腾起来。
“本宫初掌后宫,居然出了这档子荒诞之事,于心不安。
前几日面圣回禀,皇上让本宫自行处置,虽然明面上没有直说,但皇上的语气不善。”
刘青佩胆子小,双手捧着热茶暖暖心,轻声道:“赵永康死便死了,有冤有仇,也该去找那邵文淑,在宫中闹遍了一整轮,都不见消停,可见他为人小气,生前与人结仇多,死后化作厉鬼一笔笔报复着。”
谢莺莺本是找刘青佩来宽宽心,谁知越听越后怕。
“谁说不是呢,他这遍寻无果,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也不知道他下一个会找上谁?”
刘青佩骇然道:“姐姐,该不会……下一个找到您吧?”
谢莺莺勃然怒起,眼色凌厉觑她,“胡说什么!
本宫不过是请他来请平安脉,哪这么容易结了仇,本宫可从没害过他!
你这嘴没个把门,给别人听了去,以为是本宫害死了他!
若真是如此,那她第一个就该来珠镜殿才是!”
刘青佩连连颔首,涨红了脸,“妹妹笨嘴拙舌,姐姐大人大量千万息怒。
妹妹只是听人说起,那赵永康为人睚眦必报,哪怕言语上有过得失的,他照样一个不放过。
听说跟随他的吏目,因为常在药草上亏空了些银子,如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有盥衣局的宫婢,因着没给他洗干净衣裳,这会儿也不见了,总之统统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却一个都没放过。”
谢莺莺沉淀下来,这些传闻她都听说过,如今她掌管后宫,消息来源越发广泛,她自然是知道此事愈演愈烈。
“那此事你说如何是好,本想找你和李昭仪商议,毕竟贤妃如今怀胎不理俗事,本宫这劳碌命担了这差事,要是一直稳不住人心,本宫这妃位也是岌岌可危。”
刘青佩点头,她明白谢莺莺的处境,她又何尝好过她半分。
她们这些重臣之女,入宫都是摆设,先头有贤妃占了座,如今李之雁算是稍稍冒出了头,但照样没有招过幸。
她们这些宫人暗地里都猜测过,皇上在男女之事上专一得紧,华山此去只认一条路。
唯有等着贤妃福薄了,她们才有机会分一杯羹。
刘青佩喃喃不解说道:“到底是谁害死了赵御医?冤有头债有主,他也该去找真正害他之人才是。
莫非……”
谢莺莺着急道:“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
刘青佩咽了口唾沫,神神秘秘道:“妹妹听说,这死人化作厉鬼往往有冤屈散不去,所以总在亡故之地逗留。
他能报复之人,都在那个范围之内,因为他无法出井口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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