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道:“回主父,是肆哥。”
符柏楠道:“符肆?”
“是。”
“……”
他略一沉思:“皇上那呢。”
十三恭敬道:“皇上传人责斥三公主,又因五公主说情赏了肆哥点东西,三公主便气不过,顶撞了皇上,皇上心里一急,病就重了。
虽然日常作息无碍,但说是经常腹部隐痛,太医院查不出缘由。”
符柏楠手一顿,道:“那边嘱咐了没有。”
十三道:“按主父的意思都提点过了,用最好的药。”
苍白枯指攥了一阵车帘,渐渐松开,收了回去。
黄昏斜阳被挡在车外。
“……就这些?”
又是这句。
一样的话,只是调子有些浮躁。
十三一愣,刚要点头,一旁沉默的许世修接道:“属下差人问了,自主父十三日前动身离京,主母一直在外跑客,未回白记,现在店面是原先下午上工的厨娘在撑着。”
“……”
符柏楠扫了他一眼,脸色明显差了。
十三打个哆嗦,在心里把许世修骂了个遍。
符柏楠长得本就算不得很好看,身量高锐而干瘦,甚至因瘦,脸颊侧看显得有些内陷。
他只出挑在高鼻薄唇细眉眼,眼角虽有泪痣,却没人能想出他含泪的样来,又常年一副刻薄相,加之性格名副其实,总让人想起南方林子里那些上半截高耸,信子乌黑的蛇。
他虽对手下人放纵,可不代表什么时候都能放纵。
阉人的命不是命,十三这个哆嗦,是打心眼里往外打出来的。
那日馆子里围着说的背后话,是看在白隐砚脾气好,气氛又好,七嘴八舌的没刹住,可若真让他知道了……
十三俯着身,从眼眶上看了一眼符柏楠。
符柏楠只有一个,符十三却可以有很多。
沉默蔓延。
车轮压过块碎石,微颠了一下。
符柏楠垂下眼,拉开暗格取出烟丝盒,淡淡道:“传话回去,查明白她这几日都去了何处,同何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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