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冲他撇撇嘴。
华文瀚猛抬起头,咬牙道:“奴才,不劳姑姑挂怀!”
那姑娘一瞪眼,猛地拍了下他的屁股:“你知道我是谁吗?敢不听我的?让你去就快去!”
华文瀚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条件反射捂着被打得半边屁股,瞠目结舌地站了一会,结巴道:“不……不知廉耻……!”
那姑娘杵着扫帚笑眯眯道:“小太监,你要再不去,我还有更不知廉耻的要你尝尝呢!”
说着往前抢了几步,又慢慢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捂着屁股吓跑了。
华文瀚原以为那姑娘莫名其妙抢了他的活儿,只是像府里其他的人一样,在主子看不见的地方欺辱新人,等他回去,必然是扫帚尽毁,一地残雪。
谁知等他换好衣服再回去时,地上已经全部清扫干净了。
所有准备一应落空,他站在院中,看着倚放在墙角的扫帚,第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那年,华文瀚十五。
时岁更迭,人不复年,雪还是同样的雪。
华文瀚将落在雪地上的视线收回,端着药碗进了屋。
他走到榻前,犹豫着伸手拍了拍鼓起来的被团。
“小宛。”
“……嗯……”
“小宛,起来了。”
他搁下碗坐到榻沿,“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团子动了动,缓缓地,被缝缝之间探出四个莹白的爪子尖儿。
华文瀚眼角柔和,反手和它指肚扣指肚地搭在一起,拉了拉。
“快起来了。”
半晌,被中闷声道:“……冷……”
华文瀚极有耐心的地道:“喝了药就会好了。”
“哼,”
被团顶噗地冒出个脑袋,吸吸鼻子瞪着大眼道:“就不喝!
我要多病两天,让司公大人好好伺候伺候我,免得以后一冲动又在哪个犄角旮旯就把事办了!”
“……”
华文瀚的脸腾然烧起来,他手背抵在口鼻间,半晌才道:“这个、这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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