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我们还那么好,他甚至不舍得离开我的身体。
最后一个吻的温度还未冷却,他已经抽身而退,连背影也没有留给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请你把话说清楚。”
我牙根发冷,要咬紧了才能不颤抖,“你们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
关若望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在阴谋算计时,他的灰眼睛会闪光,成为某种沸腾的银。
“小姑娘,世界不是事事如你所愿,游戏规则也不是由你制定。”
我竟扑哧笑了出来:“对不起,这位莎士比亚,我看你是被气流冲昏头了,在说胡话。”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关若望正色,“眼下的事实,你可以选择抵抗,也可以选择接受。
我的建议是,别自找苦吃。”
“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够聪明,就乖乖地回霍家。
我不告诉任何人,四少不告诉任何人,你还是霍家的少奶奶。”
关若望接着道,“说到底,嫁进霍家,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心脏剧烈撞击着我的胸腔。
为什么会这样?
半天的时间,一切都错位了。
空乘开始送餐,关若望从容地叠了餐巾:“不然的话呢,飞机落地后你也可以选择自己滚蛋。
但你又能去哪里呢?你是个被切断的半死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我想见他,我要见他。
山崩地裂,走投无路。
唯独这一件事,充斥了我的脑海。
“我要见他!”
“那么就更要去霍家。”
关若望用餐完毕,放了刀叉,“说不定你还有机会见到他。”
坐上飞机以来,他第一次正眼看了我。
“如果你熬得过去,不被折磨死的话。”
三个月前离开霍家时,我思绪混沌,充满恐惧。
前往纽约犹如降至另一个星球,只有我和霍亦琛,只有我和他。
我们共同走在路的中央,竟陷入始料未及的好时光,悠长,隽永。
三个月后我回到国内,所有美好一并收回。
我的心碎落一地,惊慌失措。
婆婆亲自迎出来,先是唤了“阿望”
之后才转向我,赞我果然康复得好,人都更加漂亮了。
在这微不足道的间奏之后,她紧张地问:“亦琛没有一同回来?”
关若望笑道:“他有公干,派我护送雅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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