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几个小伙伴找到一起,放完了过年没放完的炮仗,玩够了平常玩的游戏,在程鸿家的炕上几个孩子就合计着玩点什么。
宋向文是很少提出建议的,自己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小的,按照年龄来说他应该叫他们三个哥哥,而且自己在小团体中的威信基本为零,他就跟着几个人玩,他们玩什么宋向文就玩什么。
今天宋向文盘腿坐在程鸿家的小炕上,看着炕上铺着的席子,三个人商量了好一会也没想出玩什么。
“要不咱们打扑克吧。”
宋向文像是被灵感刺激了一下,脱口而出后环顾三人。
他这一句话,好像是唤醒了三个人的记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你们也知道扑克!”
程鸿说着在老家自己的爸爸和叔叔们打扑克,他在旁边看发生的糗事,说着他自己也替爸爸打过扑克,自己当时打扑克的时候可厉害了,把自己的叔叔吓坏了。
孙奥也说着自己外地回来的姑姑跟爸爸和叔叔三个人在年夜里打斗地主,打的三个人哈哈大笑,三个好久不见的亲兄弟姐妹可高兴了,让孙奥羡慕得很。
宋飞扬倒是没见家里人打扑克,自己的爸爸在政府工作,爷爷也是村委退休下来的老干部,家里人不爱玩这些,但是宋飞扬家有电脑,电脑上有蜘蛛纸牌,这个游戏是有一些考量智商的,关于智商,这是宋飞扬引以为傲的,他爱看书,喜欢研究问题,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学问的小书生。
他也说着纸牌的一些玩法和玩纸牌玩的好需要怎样的计算能力。
可惜的是程鸿家没有两副扑克牌,只有一副,这一副还是程鸿的爸爸的自由财产,程鸿的爸爸很喜欢玩蜘蛛纸牌,也许是曾经在电脑上玩过,但是程鸿家没有买电脑,所以就自己买了一副扑克牌闲下来的时候玩两把。
这副扑克牌程鸿的爸爸不让两个孩子碰,怕他们把扑克牌撕坏,也怕他们不讲卫生弄上油渍。
所以整整一个下午,四个人就在程鸿家的小炕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过年时间发生的好玩好笑的事,不等一个人说完,马上就有第二个人插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面红耳赤,好像在比一比谁的年过的最开心,谁的年过的最好玩。
过了年,宋召华就催促着宋向文完成他的作业,一本《寒假原地》,内容实在是不多,大部分还是糊弄就可以的内容,宋向文总不至于看着几张纸坐一个小时,他也坐不住。
宋召华有办法,让他练字,宋召华十分嫌弃宋向文的字,每次看到宋向文写作业,都要看一眼,然后说出一句“哎呦你看看你这个字。”
再炫耀着自己写的多么漂亮。
从初六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四,田字方格本,被宋向文写满了一本,那些字都是他自己找的,爸爸好像在要求宋向文练字之后就忘了,不管他写没写写得好不好,每天磕着瓜子喝着茶水看电视,到点做饭等刘二姐下班回家吃。
这种日子真的是难熬,自己的家长在家,自己出门受限制,而且本来就无事可做,现在还要被迫在炕上趴着几个小时装模做样的学习,耳朵里是电视的声音,吵得宋向文心里直发毛,原来这就是上学,一点都没意思。
好不容易能出门放放风了,几个伙伴也是被家长揽在家门内要求学习,“真没意思。”
宋向文对着刘二姐说,“还不如上学呢。”
学校里同龄人多,还能玩到一起去。
日子不会因为过它的人的主观感受而放慢了它奔跑的速度,正月十五悄然而至。
这天,刘二姐厂子放假了,但是刘二姐既不用像过年那样收拾家里卫生擦窗户擦门,也不用着急忙慌的赶大集买东西,元宵节在农村过得比较奇怪,喜欢它的人会买来许许多多的烟花炮仗,而对它无感的人家就简简单单的炒两个菜吃一顿元宵。
不过不管买不买烟花,每家都会放炮仗。
宋向文家属于后者,从宋向文上小学一直到初中,他家里过正月十五的时候就没买过烟花,每年都是一支鞭。
上了初中后宋向文和上大学的姐姐去赶集,姐姐在大学里面勤工俭学挣了些钱,才买了他们家第一个烟花。
刘二姐的正月十五很空闲,在上午骑着自行车上了趟大街,从大街上的喜事临蛋糕店门口买来了两斤科迪汤圆,这是蛋糕店专门为了元宵节进的货,都是开店,卖什么都是卖,有几块钱也得赶着挣。